他还真是。
这样无声无息的,反倒叫我害怕。
一看出他的心思,我也不想再战战兢兢自己吓自己了,索性将手里攥着的绢子往桌上一丢,埋怨似的看着萧昱,问道:“皇上吓唬臣妾呢?”
萧昱本来没什么表情,像是不喜不怒。
我这一半撒娇半埋怨,他便摇头笑了。
“分明是你坏得很,怎么现在反倒诬赖在朕的身上了?”他反问我,眼神认真了起来,并不全然是在与我玩笑。
我的眸光,扫过门口烈阳底下跪着的魏公公。
屋门半遮半掩,我看得不真切,不过我晓得,我膝盖疼得很,是再不想继续去跪着了。
萧昱说我“坏”得很。
看来……
“是。”
我对萧昱眨眨眼,扁嘴叹息道:“今日遇见太后,她瞧臣妾不顺眼,没说几句就转身回去了。”
“贵妃又是一向不喜欢臣妾的……”
我索性再说了遍事实。
“臣妾要看荷花,她就要臣妾转个方向。那臣妾看蚂蚁,她又要去踩蚂蚁。皇上晓得,臣妾性子不好,是真的生气了。”
“反正贵妃也是故意找了由头折腾臣妾的,臣妾原想着忍耐一回,后来也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吗?”
我很认真。
像只兔子,不过是被逼的“跳了墙”又会咬人的那种罢了。
萧昱一直看着我。
我解释时,他也认真听着,现在听完,他沉吟片刻,问道:“这句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
我几乎怔住。
这对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他说的是什么?
半晌,我看他好像又气又笑的样子,才意识到什么,正色回答道:“是孔夫子呀!他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是这个意思吗?”
萧昱见我回答上来,这回是真的笑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头顶的生得厚实,被他摸着的时候,总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皇上。”
我下意识躲了躲,可我与他离得极近,这一点一拱一拱的动作,倒像是一只被他驯服了的小动物,在他跟前撒娇似的。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