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俺可是带头,带头的。。。就。。。第一个冲胡人的。”
“嗯嗯,做得好。”阮掌柜敷衍道,感觉自己智商被侮辱了,这是以为自己不懂什么叫带头的么。
“掌柜的,要不是胡人盯着俺打,刘三那小子可没那么容易从后面来那么一下。”
“哦,这样啊。”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不想接这茬。
“掌柜的,要不是俺过去,赶跑了胡人,许家婆娘可就要跑你家哭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哭就哭呗,不就想再多讨点钱么,你去忙你的去吧。”阮掌柜有些不耐烦,直接打赶人。
不甘心“掌柜的,胡人人头俺可是听你的,一刀一个,眼睛都不带眨的,全砍下来了。”
“是,是我让你把头割下来带走的。还有事么?!”阮掌柜拉高嗓门呵斥道。
“没事了,没事了。”李队头缩缩脑袋撇撇嘴,双手拢袖子里嘀嘀咕咕走了,将挡路的小石子踢得飞起。
云蔚然以为阮掌柜没看懂,好意提醒“李队头多半是觉得自己昨晚奋勇当先,可惜没有斩获。后面割级时也勤快,自认为有苦劳,多少有些期许。”
阮掌柜冷哼一声“贪心不足!要不是他哥死了,护卫里折了那么多勇武有眼力价的,哪轮得到他领马队。没斩获还想领赏,他咋不去想吃屎!”
昨晚打完后,阮掌柜也从留守的营地赶来。见只有这些个斩获,本就不满。盘算过拿级能跟边军换的好处后觉得亏了,烦得很,当下就表示,承诺的赏格先记下,回去后,年前。
本土的绢和运到蛮夷之地的绢不是一个价,回去后便宜好些倍,从这上面省成本。。。能理解,也勉强能接受。年前又是几个意思?商队护卫也有朝四暮三改朝三暮四,扣每月月钱做年终奖的“好习惯”?
早上赶路和护卫闲聊时才知道,每年年前都会有批秋税收上来的绢布运到金城卖,那时候的绢布最便宜。
站在阮掌柜的角度,对这种没立功还想从自己身上薅羊毛的盘算,打心底厌恶,甚至有些愤怒。愤怒的不只是临时加码多要赏赐这事,更是对对方对自己智商的侮辱,“早就看出想干什么了,给脸不要脸!还没完没了了!”
感觉被落了面子的李队头整个人都恹恹的,没了之前骑马前后奔忙的勤奋劲,对下面人也懒得搭理。没人盯着,马队的护卫自然也懒得出去跑,跟着商队慢慢走不香么。
云蔚然看不下去,觉得“胜过一仗”就以为天下太平,有些托大,提议让马队如常外放巡逻警备。阮掌柜觉得有道理,喊来李队头让带人出去巡。
李队头堆着笑欢喜得跑来,听是这事,脸立马拉了下来,嘴上“唉唉!这就去。”应得好听,带人跑出去没几步就骑在马上让马驮着慢慢跟,不仅没起到巡逻警备的作用,比在商队时大家都下来自己走,还更惬意轻松。
呆瓜二人本就对骑马很感兴趣,经历了昨晚的战事后,更想骑在马上大杀四方。正好李队头这要死不活的样,云蔚然便向阮掌柜提议“要不我们兄弟几个骑马去巡好了。”
“这个,不好吧。”
看阮掌柜的犹豫,云蔚然很自然想到,这抠货不会是怕马骑了不还给他吧?更深想一层,尼玛,不会是骑马替他警戒巡逻,还想收我骑马钱吧?
不想为几个钱承受不必要的风险,索性提议道“折损人手腾出了几匹马,昨晚也俘获了几匹,我们用绢布换马,骑我们自己的马总可以吧。”
“给你们的绢布,若是从金城运到这,换马才勉强够。马回去后价钱有好些倍要翻,用那边的杂绢可一匹都换不到。”
云蔚然以为阮掌柜这是把他让的利明明白白列出来,赚个人情,正开心得准备道谢,哪知道阮掌柜紧跟一句“我再想想。”然后,就没了然后,压根就没有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