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凸起的岩石上,棕白条纹的狸猫亮出前爪抠住岩石,绷腿撅臀。软蓬蓬的白肚毛蹭离渐冷的石面,修长的身体被夕阳拉出臃懒的投影。
打了大大的一个尖牙哈欠,蹲坐起身,拿后脚疯狂挠脸,细碎的毛随风飘散。
狸猫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探头盯着毛飞去方向,似是有一坨明亮闪过。眯眼细瞧,好在盯不多久,亮光再次闪现,并越来越显眼。
一只飞蛾也被亮光吸引,越过猫耳改朝亮光飞去,狸猫下意识得兜了一爪子,扑空滑下岩石,搅得石下灌木一阵摇摆。
亮光处,还没等被渴求眼神盯得不好意思的云蔚然说完“要不,你试。。。”
阿瓜一把夺过云蔚然手里的尖头木棍和压板,就着一块木头戳转起来。才抓着弓型木棍左右横拉,让它绑着的绳子扯动尖头木棍转了三两圈,尖头就别出原位滑戳地面。
被往已经燃起的火焰添过干木头的阿呆抽了一巴掌后脑门“看东西都不看仔细,木头上要先挖个洞,卡洞里转。”
阿瓜也不计较“哦哦!”两声,掏出斧子用尖角撬出个小凹坑,戳上尖头木棍再次狂拉。
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抬头看到阿呆递来的干树叶子“垫上,还想把木头给搓着了不成?老是看东西看一半。”
阿瓜笑呵呵得接过树叶垫上,完全没有挨打的懊恼。似乎还很享受每次自己差点意思的时候,阿呆都会及时给他送来最需要的东西。
“火神祭”的大型篝火,在太阳尚未落山时,便已燃起,比以往都更早了些。这倒多亏了云蔚然带来新的点火方式。以部落之前的碰石点火方式,那可不仅是要靠少数几人长期积累的“技术”,更看运气。
“哈!着了着了!”阿瓜兴奋得举起燃烧的树叶,引来周遭注目。一阵清风拂过,火灭灰飞。阿瓜傻眼,这可是他第一次点着火啊,就这么灭了?不行,要再点上,扑地上撅屁股继续搓。
经这一遭,大家心里都清楚,连阿瓜都能靠蛮力这么快把火点着,那自己肯定也行。点火,不再是仅少数人会的难事。
另一项和以往不同的是令人咂舌的烤鱼。之前哪怕拿出积存的食物,也并不能做到每人吃饱。看那插树枝上围着篝火烤的鱼,一条、两条、三条。。。掰着手指头数完了都不够,掰脚指头,还不够,借你手用一下,还多。。。太多了,完全数不过来。。。
毛估估每人怎么滴两三条该是有的。。。吧!仅吃鱼就能吃到饱,想想就开心。
这还是听说,把没巴掌大的小鱼丢回河里的结果,抓鱼太容易了,都挑上个了。以后肯定烤鱼每天都能吃到饱,想想就幸福。
“咕。。。。。。”一阵悠扬的肚叫,专心烤鱼的云蔚然尴尬得转头看看,还好还好,没人笑话他。伸出早已摸黑了指腹的指头再次叮下一块鱼腹软肉,试试熟了没,嗯。。。熟不熟没吃出来,再试下去鱼就没肚子啦。
在部落里,等级分明,特别是吃饭时,很讲规矩。最好的食物要先端给领,再长老,之后才是众人,火神祭更是如此,都要分先后。
只见渣渣抓起一把众人预烤的鱼串,念念有词中,以迅雷不及铃儿响叮当之势一把戳向火焰。
原本被云蔚然烤得金黄焦脆正适合入口的鱼,到了渣渣手里,近火面瞬间焦黑了几分。看得云蔚然那叫一个心疼啊,小爷我烤这么慢就是怕靠太近了烤焦掉,你倒好,直接往火焰里捅。败家娘们,不知道吃烤焦的会致癌么?
正当云蔚然开始担心这边的火神祭会不会和高原早年陋习一样,什么好东西都往火里丢,烧了祭天。渣渣终于是把烤鱼抽回来,只是那一尺长的鱼尾已经被烧得只剩一点点焦头。
接下来各祭品也都是如此,五分熟带血的肉硬生生烤成全熟才意犹未尽得拿回来,美其名曰先供奉火神血食。
火神吃完前,人是不能吃的,有资格给火神上贡品的只有渣渣一人。哪怕她烤得左右开弓火力全开,毕竟只有一双手,快不了。
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却还不能吃的云蔚然为了把注意力从饥饿上挪开,便有意去想这祭祀为什么会这么个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