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望着残阳的余晖叹道:“马超一反,他在许都的父亲和兄弟,全都要死了。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当初张既让马腾入朝廷担任卫尉,便是以此让马超和韩遂安分守己。
“我实在想不到马超居然不顾他在许都的父亲和两个兄弟的性命,直接起兵造反。”张既叹道。
钟繇不以为然:“边蛮何来亲情人伦之谈。不足为奇。”
张既苦笑,世上原来真有这等不忠不孝之辈。
想到此处,张既不由讥讽道:“真乃是关中大孝子也。”
夏侯渊和钟繇并没有在夜晚等到马超和韩遂的大军,反而是等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消息。
马超联合关中诸将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韩遂等,凡十部,共计十余万人,起兵反曹,而且各路将领率兵从两路开始向长安进发。
侯选、程银、李堪、马玩、成宜从河东而来,大军在翌日天亮已经度过了洛水,兵压左冯翊。
剩下的五路大军,从凉州而来,顺泾水而上,已到谷口,不出两个时辰,凉州骑兵便可以站在长安城墙上就可以看到了。
联军速度之快,实在是让夏侯渊、钟繇都措手不及。
若说凉州军阀早先若是没有暗中联络,钟繇说什么都不信。
听到这个消息的张既询问钟繇怎么办,钟繇脸色坚毅:“死守长安城,若是长安城被攻破,就彻底失去了凉州、益州,并且还随时威胁洛阳,长安的重要性德容你是知道的。”
长安若是不丢,曹操率大军前来,要取凉州,便是轻而易举。
天亮的时候,凉州军的轻骑就已经出现在了长安城外,长安城上,曹军严阵以待。
从河东的大军渡河之后,直接陈兵潼关城下,意图断绝东部曹军的支援,让长安城城为一座孤城。
而马超和韩遂联合其他数部大军,则陈兵于长安城外的渭水边。
这几日钟繇和张既忧心忡忡,面对着十万大军包围长安,两人几日下来,都不过是睡了两三个时辰,站在长安城宽阔的城墙跑马道上,二人望着那好像没有边际的军营,张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对身旁身形枯槁的钟繇道:“主公大军估计还需要几日而来?”
“最少半旬。”钟繇说道。
“凉州军,明日应该就要攻城了。夏侯将军那边怎么说?”
钟繇道:“拒守郿县,会伺机而动。”
“十万凉州军马,俱都是关中精锐士卒,长安只有一万大军和数千征调来的民夫青壮,我们能守住长安城吗?”张既担忧问道。
钟繇沉默不语,张既没有经历过战争,他钟繇又何曾经历过这样的战争?
“尽力而为,战至最后,问心无愧,即可。”钟繇道。
张既用力的点了点头。
渭水边,白甲银枪的马超骑一匹红色骏马而来,曾经汉武帝为了汗血宝马两度出兵攻打大宛国,损失惨重,才得到了数十匹宝马,而马超胯下的这匹战马,便是从西域商队抢夺过来的汗血宝马。
这匹神骏的战马从军中如同魅影般闪过,引得无数士兵注目。
那战马上白甲银枪的将军,在凉州神威如日中天,勇武非凡,为凉州汉、羌、氐等族战士奉若强者。
马超现年三十余岁,正是青壮之时,一身武艺都在巅峰,在凉州难逢敌手。
从战马上跃下,扫了一眼等待他的九位将军,马超爽朗大笑道:“让诸位久等了。”
韩遂坐在主位,马超唯独与韩遂行礼:“韩将军。“
“贤侄,快快入座吧。”韩遂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