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对不起。我需要的是不复相见。”燕子冷冷地回道,然后一擦眼泪,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协议书,你什么时候寄过来。”
“……明天。”苏言握紧了双手,说出这个答案时他心在滴血。
“好,拿到合同以后,我再和你约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金燕嗤笑了一声,直接就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温栾独自进来了。
苏言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却没有抬头看他:“你真的已经决心这么做了?”
“她说得对,我不能心里有一个人,而又拖着她不放手。”
温栾无奈地瞧着苏言:“你就没有想过,你对陆晚晴的那一丝执念,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从未得到过?还是因为愧疚?”
“这个问题我想了无数遍,想得脑袋都疼了。最后索性就不想了,现在……我只想找到她。”
“那么,作为一个旁观者,我预祝你得偿所愿吧。”温栾如是说道。
苏言闻言,不禁苦笑:“你说的是旁观者,而不是朋友。”
“是,作为朋友,我没办法给你这样的祝福。因为这个结局并不美满。”温栾看着他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
“我想先在燕子走了,你们也应该不欢迎我继续呆在这里了吧。”
温栾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苏言抬手对他挥了挥道:“再见了。”
“嗯,再见。”
温栾看着他走出自己家,却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成为了他对苏言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次见面以后,苏言和金燕便正是办理了离婚手续,苏言本人也从梧城市立医院辞职了。苏言一走,凉秋也就顺理成章的升任成为急诊科的主任。
如此一来,温栾和凉秋夫妇俩就更忙了。好不容易到了惜时放暑假,两个人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带着惜时去澳洲避暑。七月份的澳洲海滩有些冷,可是两个人还是兴致盎然地在微微的冷风中散步。
“苏言你还有消息吗?”
温栾随口问了一句,凉秋的脚步一顿,表情有些复杂:“听说他在乔氏做了没两年,又辞职了。你呢,有没有陆晚晴的消息?”
温栾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我要知道她的消息。不知道。”
“哎呀,这不是在聊天吗?”凉秋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这是挖坑,我才不跳。”温栾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忽然叹了一口气:“听说,她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然后便带着孩子一起去了国外。”
“你看,你不是知道吗?”凉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么说来,可能苏言也去国外了吧。”
“可能吧。”
温栾应和了一句,然后两个人就这么相拥在一起,看着海浪翻滚。
“阿秋。”温栾突然又叫了一声凉秋的名字。
“嗯?”凉秋缩在他温暖的外套里,舒服得不想睁开眼睛。
“我们就这么一辈子,岁月静好吧。”
“好呀。”凉秋说着,抬起头来看他:“希望之后我们再不辜负彼此。”
“嗯,绝不辜负。”
温栾说着,低头吻了一下凉秋的唇,似乎是在为这誓言刻下不朽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