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學校的食堂晚餐貼心地準備了免費的茶葉蛋。牆上的倒計時牌馬上就會掉出「3」開頭,同學們習慣性地感嘆一聲,都默契地低頭繼續拼搏。
木朵抿著嘴堪堪將一道物理題推算出來,嘆了口氣,翻過一頁稿紙開始下一題。
「春哥叫你,窗外呢。」邵茜茜輕碰了下她的胳膊肘。
木朵側頭往窗外瞧,隨後把手上的卷子遞給顧慮,「打圈圈的不會噢。」也不等顧慮應下,她就往外走去。琢磨著自己近來有沒有做什麼壞事,不知道春哥怎麼叫她談心了。
一進辦公室,嗆鼻的煙味直往鼻子裡鑽,木朵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春哥一糙漢子也臊了一下,忙不迭將窗戶打開。女老師一般都去教導樓的辦公室備課,這個課間辦公室都是男老師居多,成堆的老煙棍誰也沒覺得不舒服。
春哥隨手泡了杯茶遞給她,「謝謝老師。」木朵喝不慣茶葉的苦味兒,但依舊捧著,嗅嗅茶香擋擋味兒。
「想過考什麼學校嗎?」春哥笑眯眯地問道。
木朵正盯著春哥壓在胳膊下的成績單,一眼看見第一個是顧慮,是高三一學年的平均成績。木朵遲疑了幾秒,「沒想過。」
似乎顧慮有在關注……
春哥摸著煙盒並不在意,「虧得顧慮,不然真擔心去年給你指錯了路。」
木朵專心地在找自己的名字,可惜高三開始的時候成績一直在中游,平均分應該不高。聽出春哥語氣里戲謔的笑意,木朵愣愣地抬頭看他。
去年……高二分班的那次吧。
春哥拿了志願表分給同學,交代大伙兒務必與家長商量慎重考慮。那時的木朵比高三更不著調,只衝著喜歡的科目學習。於是,不管文理其實都只能是中等水平。
物理化學拉下的進度大,心浮氣躁沒耐心從頭學起,政史地不願背,半斤對八兩。木宏濤和鄭曼雲尊重女兒的意願,木朵決心把未來交給老天。
「數字向上讀理科,菊花向上讀文科。」木朵雙手合十,嘴裡嘀嘀咕咕念叨著,鄭重地將硬幣向上拋去。
據說當硬幣拋出的那一刻,其實,你已經知道心裡想要的答案了。
然而木朵還未看見心底的意願,春哥已經看見了她的「儀式」。於是,便是一番語重心長的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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