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如今的「若獅」紀元。
細細數來,每一次時代的變幻,都是以戰爭開始,戰爭結束——除了精靈一族突兀的戛然而止。
「因為,我們感覺到了……『不好的東西』。」
伊格納茲說。
「精靈一族的信仰是生命女神。但自從星銅紀元起,陛下的狀況就日漸衰弱。一開始只是稍感疲倦,後來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等到步入深翠,一天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會陷入睡眠。」
「忠貞的信仰會化作神祇的力量。但不論我們如何祈禱,如何擴大生命女神的信眾,都無法抑制陛下的症狀。甚至當深翠的末期,我們與崛起的侏儒起紛爭的時候,陛下的情況突然惡化,接連幾天都不曾醒來。」
「戰爭,或者戰爭帶來的什麼東西,會導致陛下的衰弱,就像生病了一樣——當時的王這樣判斷,所以我們舉族遷入了翡翠樹海,並不再復出。」
「可是……不久後,陛下還是消逝了。」
精靈低著眼睛,抿了抿唇,輕聲道出埋葬已久的真相:「信仰與祈禱挽救不了我們的神,陛下的神骸化作一棵金色巨木,也就是如今的生命樹。」
伊緹呆呆地看著他,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竟說不出話來。
——神祇,也會……死、的嗎?
魔神陛下的笑貌音容接連浮現在腦海,她怔怔地撐著眼睛,思考還沒有得出結果,身體先本能地、控制不住地鼻尖一酸,眼眶一紅,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順著眼尾往下掉。
啪嗒啪嗒的,止不住。
這讓伊格納茲有些不知所措。這並非他的本意。
他無措地對她伸了伸手,又收回來,面上沒有什麼外露的情緒,指尖卻誠實地微微向內蜷縮,最後索性把梅花喵舉起來,跟伊緹面對面。
家園裡的小精靈,都是喜歡多多的……應該、應該可以吧?
臉上突然被懟了一團毛茸茸,立刻拉回伊緹的思緒。眼淚也叫暖呼呼的毛團給擦乾,她下意識接過梅花喵,低頭看了看同樣懵逼的多多,再仰頭瞅向罪魁禍。
被淚水洗過的靛青色眼睛,純澈而乾淨,像雨後初晴的天空,透出難得明顯的藍調。
伊格納茲鬆了口氣,笨拙地試圖說些安慰的好話。
「與陛下不同。既然世界依舊存在,光明神冕下的神跡也未曾斷絕,那黑暗神冕下自然是無礙的。你不必——」
「黑暗神……冕下?」
卻出乎了伊格納茲的意料,魔族的少女從梅花喵的毛絨絨中抬起頭來,眼尾掃紅,眼睛裡卻是困惑的茫然,仿佛從未聽說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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