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不记得她抱着顾渊缠了几次。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顾渊已经不在她的房间里了,云舒自顾起身,洗了下脸,便下楼去了。
刚走到一半楼梯,看到李桂芝要上来。
“云舒,今天家里忙,你不用下来,等下大家都去上坟,顾渊没时间陪你,我让秀秀陪你。”
秀秀是顾家一个堂妹,十一二岁,上初中了。
云舒轻笑,“不用的阿姨,你们忙你们的,我很抱歉帮不上什么忙。我想,我也该回去了。您跟顾渊说一声,就说,我回县城了。”
“好、好吧……。”
李桂芝见云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云舒来的时候,没带什么行李箱,就提了几箱礼物。
现在她走,自然也是没任何的行李箱。
李桂芝看着她出门离开,没觉着异常……
她还问了下云舒,要不,等等再走,家里还有辆轿车,可以让顾渊忙完了送她。
云舒说,不用了。
她知道回去的路,到了镇上,乘坐大巴车就好了。
见她坚持,而顾渊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了孝衣,披麻戴孝,送顾家老太太下葬……
***
云舒在走出顾家大门口,循着记忆中不太清晰的那个画面,朝着孙瘸子家走去。
她走过去的时候,也问了下邻居。
这才找到了村尾靠近山边边的孙瘸子一家。
路上有不认识云舒的人问,她是谁啊?找孙瘸子干啥的?说孙瘸子家就剩下他自己的,他爹妈都死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昨天还被打了,估计躺在床上要等死了喽……
云舒说,她是他的亲戚。
孙瘸子家,还是那样的破败,云舒推开孙家的门,看着这个令人绝望的环境,她突然觉着头皮发麻,一阵眩晕。
在最靠近山边的有个地窖,山里家家户户都有地窖,储存粮食。
而她曾被孙家人关在地窖了整整三个月。
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
孙瘸子在床上躺着,昨天被打断了腿,疼的起不了身。
还是爬拐着瘸腿回来的。
门突然被踹开,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孙瘸子立刻大声喊,“媳妇儿,我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我爹妈花钱给我买的媳妇儿。”
看到床上挣扎要起身来的孙瘸子,云舒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浑身觉着脏透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