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這種事讓保潔來做就好了,小心傷到手。」
一雙柔軟的手擋住了他的去向,動作間兩人肌膚相擦,那人抬起了孟時書的手,越過低矮的茶几,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中。
與此同時,不知從何而來的對不起傅驚別的感覺湧上心頭,孟時書看了他一眼,看到傅驚別看著這邊的眼裡泛著冷光,不過還算平靜,不像是會發作的樣子。
孟時書鬆了口氣。
他想什麼呢,他們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傅驚別為什麼要發作?
孟時書剛要抽開手,只聽「砰」的一聲,傅驚別手邊的一瓶沒開過的紅酒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手滑。」
傅驚別看都沒看濺開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一眼,只是直直盯著兩人交觸的手。
「放開他。」
他沒多話,言簡意賅,同時壓迫感十足,「別讓我說第二遍。」
「啊?」
那人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言笑晏晏的傅驚別突然就生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頭突然被重重一擊。
「啊!」
「等下……」
孟時書望著從那人頭上澆下來的混著血腥味的液體,有點懵了,「流,流血了!」
「快去叫人,快去叫人!」
「藥呢?前台有緊急醫藥箱,誰去拿一下?」
「我去,等我一下……」
剛才還一派和樂的包廂突然就亂了起來,孟時書扒著受傷那人的頭髮,看到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頓時心下大駭。
他急著鑒傷,眼裡沒心思再放什麼其他的東西,也自然就更沒注意到,身後的傅驚別沉靜地望著他,漆黑的眼底似乎蘊養了一潭死水。
似乎這一場鬧劇不是由他開啟,就像他只是一個過路的看客,冷靜漠然到可怕。
去拿醫藥箱的人還沒回來,孟時書一時找不到什麼其他的東西止血,只好拿自己的衣袖湊了上去,試圖減緩血流的度。
袖口即將碰到那人髮絲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拉住了他。
傅驚別鉗住他的手,強硬地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別碰,髒。」
孟時書這回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從前再慫再不敢擠兌傅驚別,那都是建立在兩人相安無事的前提下,這回傅驚別出手傷人,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是以他用力甩開了傅驚別的手,以一種質問的語氣說:「傅總,您知不知道您在做什麼?」
大概是沒想到他敢用這種態度對自己,傅驚別看上去有點受傷。
他斂下眼:「你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那為什麼能接受別人跟你有更親密的舉止呢?」
孟時書被氣笑了,他覺得傅驚別有點不可理喻:「就為了這個,你拿酒瓶砸人?」
傅驚別說:「我拿手打他會痛。」
很好,他還知道拿手打人會痛!
面對傅驚別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孟時書心裡升起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是了,他怎麼就忘了,這人可是原書里無惡不作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