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预料自己会在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儿嘴里听见这么一淫词艳曲。脸上红红白白地变化,最后熬成了一抹酱色,迁怒指责道:&1dquo;你师父是真不像样!不教你念书,也不教你学好。”
⒔想看退戈的《回涯》吗?请记住[]的域名[()]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宋知怯脑筋转得飞快,与人对骂何曾落过下风?尤其还骂到了宋回涯身上,当即两手叉腰,朝地上“呸”了一口,凶悍回敬道:“你师父也是,不教你做人,还不教你说人话!”
“我……”严鹤仪顿时被噎得快背过气去,磕磕巴巴半天才吐出一句,“伤风败俗啊。我不对牛弹琴了!”
宋知怯也懒得搭理他,飞去一个白眼,嘟囔道:“你有病吧?对牛弹什么琴?”
严鹤仪感觉胸口一阵闷,额头青筋都要条条绽出,又自觉吵她不过,强忍下怒火,长袖一甩,与她敬而远之。
两人吵完没多久,大门推开,梁洗走了出来。
严鹤仪问:“聊完了?”
梁洗听着他语气有些冲,以为他是在外头等了这一小会儿就了公子脾气,也不惯着,漠然支使着道:“你去把街口的马车赶过来。”
车夫叫梁洗遣走了,她信誓旦旦地说来断雁城是要与人共商大事。
宋知怯没见识地惊呼道:“哇——还有马车啊?”
严鹤仪不情不愿地去了。
等车辆在街头停稳,宋回涯已披着外衣站在门口等候。
这次她伤不在要害,逼出余毒后,倒没有上次来得狼狈。
梁洗帮忙扛着宋回涯的兵器走了进去。
严鹤仪放下缰绳,也跟着钻进车厢。
四人挤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大眼瞪小眼。
宋回涯惊叹道:“有钱人家的马就是不一样,如此灵性,能自己认路自己跑吗?”
严鹤仪被三个女人盯得头皮麻,指着身上白衣道:“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吗?你们让严家堡的少爷去赶马车?”
宋知怯第一次享受如此阔绰的待遇,摸着铺在坐垫上的皮毛,软得不好意思落座,低头闻了闻身上衣服,觉得是有些酸臭,便想说要不自己出去赶车,她可以学。
宋回涯碰碰她肩膀,说:“把你的书拿出来。”
宋知怯听话从行囊里摸出本三字经。
宋回涯说:“你徒弟自己领的差事,得认啊。劳烦这位严公子教我徒弟念书识字了。”
严鹤仪只是看到宋知怯便觉得头大,忙不迭推脱道:“我只是随口一句,教不了她。宋大侠的徒弟还是自己教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有随口一说的?”宋回涯用指背敲敲桌面,“乖徒儿,为师教你的第一个道理便是这个,意思是人要言而有信。”
宋知怯歪着脑袋天真问:“那言而无信的呢?”
宋回涯笑如春风:“你说呢?”
宋知怯睁着双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严鹤仪。后者长吐一口浊气,高举两手求饶道:“我去赶车,二位祖宗不用
()再说了!”
梁洗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外强中干的怂包,写满了难言的鄙夷,撇着嘴角道:“没出息。”
严鹤仪两头受气,无处泄,只能暗戳戳地讥讽:“师父您有出息,见您徒弟受难怎不出声?”
梁洗斜睨着他道:“我靠一身刀法立足于世,而你,只有一张嘴皮子利索,结果还吵不过她们,不是废物是什么?
严鹤仪为她暗中担惊受怕,数日不敢阖眼,结果这女人见着个连她都不记得的朋友便对自己冷嘲热讽,满肚子不满无处可说,也不想再与她一块儿待着,气冲冲地出了车厢。
车子驶出没一会儿,梁洗掀开垂帘探出头来,拍着他肩道:“走错了,往左边官道上走。”
严鹤仪说:“你先前不是说要往南吗?”
梁洗:“她事情多,要去别的地方逛逛,我们顺路送她一程。”
严鹤仪心说一南一西的顺什么路?不过能拖延一阵,总好过梁洗叫嚷着要去杀人。抖着缰绳,令马头调转方向,绕路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