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并不气馁,再接再厉道:“况且我基础不差,侯爷只需要提点我一二就好。”
这样的傅征,傅徴没有见过。
她印象里的三哥是离经叛道的狂人;是不服管教的浪子;是干什么都充满斗志不服输的斗士。
唯独不是这个笑着,话里却揉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的人。
傅徴努力地昂着脑袋想要去看傅征脸上的神情,却被少年结实有力的臂膀给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她恼傅征这样不明不白的态度,挣扎个不停。但是两人悬殊太大,她被镇压的彻彻底底。
“好吧,你们一起过来吧。”
林玦每次都会对傅征说一遍同样的话,同时,他又会心软的再次推翻自己。
小姑娘在挣扎的同时还不忘拿水汪汪地眼睛求他。即便她什么也不知道,也想让自己答应傅征的请求。
罢了,就为了刚来金陵的外甥女再破一次例。
***
缠着傅征问了许久,傅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舅舅不愿意教傅征。
两家是亲戚,本应该关系紧密才对。舅舅林玦抛开镇北侯的身份,实则也是个很温和的人。傅徴想不明白,小猫爪子挠心挠肺,浑身不舒坦。
当事人傅征和舅舅林玦完全没准备让她知道,默契十足地将此事翻了篇,独留她一个人暗自揣测。
“别想了,腿都在抖擞。”
故事的主人公没心没肺地靠在演练场的木桩上,一双大长腿慵懒地交叠在一起。
“我也不想啊!”给傅征这么一打岔,傅徴说话都开始抖了。
扎着标准马步的傅徴已经竭尽全力去调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她的双腿不要抖的那么厉害,可这个腿它就是不听使唤。
傅徴的底子实在拿不出手,镇北侯第一天便让她先扎马步锻炼。训练到一半,人却被傅三老爷身边的小厮唤走,监督傅徴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傅征身上。
演练场此时只有寥寥的几人,多是傅家家养的侍卫。
日头火辣,完全不顾及下边正在扎马步的小人,肆无忌惮地散着自己的热量。红的亮的太阳让演练场上汗流雨下的傅徴苦中作乐的想,不过是个咸鸭蛋的蛋黄,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汗珠自傅徴的额头顺着鬓角滑落,没入雪白的颈子。连擦个汗都做不到!
傅徴双手握拳,手心里也全都是汗。
虽是一副没睡醒地懒洋洋模样,傅征的眼睛其实一刻也没离开过傅徴。他观察着小姑娘的面色,身体状况以及她动作的标准程度。
不得不承认,傅征在这一点上极为严格。平日里好说话的三哥在训练上对待自己的态度绝对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徴咽了口唾沫,还有半刻。。。还有半刻,自己就可以歇息了。
小姑娘看着娇弱易折,内里却是激一激就不服输的倔强。
面前的小胳膊小腿已经濒临极限状态,抖的傅征抖看不下去。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无情?
“行了。”
天降甘霖般的声音终于响起,傅徴卸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为了训练专门穿的小衫已经全部黏在了背上,湿淋淋的不好受。傅徴摸了一把额头,不出意外的一把汗。
“你。。。你这个小笨蛋~”
傅徴擦汗的动作太快,等到傅征注意到时,她的脸上已经多了一块灰扑扑的斑点,额角的碎张牙舞爪地贴在脸边,衬着那双明眸,可怜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