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年紧紧抓着贺云帆的袖子,明显对目前离谱的事实接受起来有些困难,呆呆地盯着车窗镜里面足足矮了身边人大半头的小孩儿,艰难启齿:“我。。。。。我十四岁好像真的长这样。”
“当然了,你在质疑老公做系统的专业程度吗?”贺云帆竟还有心思洋洋得意。
“那、那我到底是谁?”
问完问题许悠年也觉得不妥,差点咬了舌头,
“不是,我是想问。。。。。我们现在是真实的吗?我现在应该是14岁还是25岁?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不愧是有过穿书经验的人,许悠年已经能很好地接受在时空之间来去自如了,奈何“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句话,在贺云帆这儿变成了“系统外还有系统”,那么帅一张脸怎么长这么多心眼儿!
“如果我说每个穿书系统都不存在创造,只是对未知现存世界的掘和整合,你能接受这个观点吗?”贺云帆问。
许悠年也很实在:“。。。。。。现在没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只是就是说——我听不懂,能再讲明白点吗?”
贺云帆偏头笑了下,忍不住伸手揉乱了小朋友的头。
蓬勃的少年感在他身上贴合得十分完美,阳光像是偏爱般落在他身后,为男人美好的笑容镀了层神性的光,许悠年着迷地凝视着同床共枕几百天的爱人,第一次感觉对贺云帆的爱还是太片面了。
“更直白来说呢,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穿书系统的创造者,其实我们所做的工作并非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人担当造物主的身份,只是一群对过去未来或遗憾或好奇的高智商疯子们,在做一场现与被现的游戏。”
贺云帆清晰而认真道,拉着许悠年的手作为安抚,轻轻俯下身贴上小爱人的耳际,
“无论哪一个系统,只要是我们能去到的地方,始终都只有我们。”
“许悠年永远是你,贺云帆永远是我,其他人也都是一样。我们选择在哪一个世界生活,哪一个世界的时间线就会自动往后运转,直至百年后你我的时间彻底消耗殆尽前,规律永恒存在,每个世界相互关联,生生不息。”
他解释得很清晰,对于经历过如此奇妙的许悠年来讲,贺云帆的话在一瞬间刷新了他对系统观乃至生命的认知,甚至从质疑到深信不疑,许悠年只问了自己两个问题——
如果贺云帆他们的实验证明是存在纰漏的呢?
但,这一切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如何?
贺云帆不是一直在牵着自己的手吗。
许悠年曾独自面对过无数黑夜白天,白天读书晚上打工回家补作业,睡不够的觉放到课堂上分批补,其他人五彩斑斓任性悸动的青春,对许悠年来说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浑浑噩噩的乏味黑白。
没有更差的结果了,最难熬的人生他已经摸爬滚打过一遭。
跨进宅邸前,许悠年做了最后一个不符合所在世界年龄的动作,他伸手勾住了贺云帆的脖子,与人呼吸相闻地对视。
“我们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分开的,是不是?”许悠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里的自己,像只恳切的柔弱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