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云南窝着,没意识到北京是什么温度,翻出件夹克裹着就来了,差点没给他冻死。
刚一转身,却听见后面门锁一响。
他飞快地回头,对上一张惊讶的女人面庞。
“您——”
“我……”陈承平连忙转过来,“那个,我来北京有事儿,看地方正好离这儿不远,就说来看看你。”
她看了一眼手表,陈承平立马尴尬地挠了下头,找补道:“不好意思啊,我睡得晚,没料到这时间是不太合适……”
一个军队长,作息能乱到这个地步?
话一出口陈承平自己都觉得离谱,只好连忙转开:“吵醒你了吧?实在对不住,我这,没想那么多。”
看着男人少见的局促姿态,她不由莞尔,退后一步:“您说笑了,快请进来吧。”
暖气扑面而来,很快就热得他想脱外套。
她说了失礼回了房间,两分钟后穿戴整齐出来,给他倒水:“您穿得太薄了,室外撑不住的。”
话头一开他连忙接上:“室外是冷,室内热,这么会儿我都出汗了。”说着把外套脱了放在膝盖上,里面作训服没来得及换,好在臂章和衔儿都撕了,看不出什么来。
虽然对于她来说他的衔儿应该算不上什么秘密。
酥酥打量着陌生的来客,尾巴轻轻扫在他的腿上,弄得他有点痒。他低头,看见这只久闻而未见的胖猫,笑着把它抱起来:“嚯,分量真不轻!”
“橘的都能吃,长得快,”她端出水果和茶点,笑得眉眼温柔,“酥酥,快跟叔叔问好。”
酥酥喵了一声,额头蹭了蹭他的手掌。
手感有点好,陈承平没忍住多摸了几把,酥酥甩着尾巴直拱他。他会意,手伸到它下巴下面,不一会儿就撸得它打起了小呼噜。
“这有只猫陪着,确实挺不错啊。”陈承平乐在其中。
“没有你们那么热闹,”她笑,把水杯添满,“队长吃过饭了吗?”
这一声队长叫得他心里微有异样,却不知道该纠正成什么。他回道:“吃过了,食堂包饺子,吃完看了联欢晚会才过来的。”
“怪不得这么晚,是大事吧,那么急。”
急……也还好吧。
她念着分寸,不多问:“正巧我今天才大扫除换了床单被褥,时候也不早,您去客房休息会儿吧。”
陈承平闻言抬头,不免有些好笑:“我说宁……老师啊,你怎么一点儿防人之心都没有啊?”
叫老师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动作一顿,也笑了:“我防谁也不会防您啊,难道您还能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嗯,也不能说没有吧。
“想让你对我别那么客气,这算非分吗?”
她转脸对着他。
掩饰不去风雨与阳光痕迹的男人面孔,肤色很深,倒还算光滑,只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上帅。然而轮廓棱角都分明,嘴角扬起带一点不经意的坏,有一种绝不会让人忽视的强势感。
“哎,再盯我可要脸红了。”
她扑哧一笑:“那看来您才得注意加强防人之心。”
陈承平把话还回去:“难道你还能对我有非分之想?”
她看他一眼,笑了笑,也不搭腔,转了话题:“浴室有热水,我去给您找件换洗衣服,明天还有事的话就早些休息吧。”
他莫名被那一眼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敢再开玩笑,应着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