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闲引的视线一扫,奚筝耸了耸肩,噤了声。
“不过王爷,你明知道我打不过,还不赶紧将暗卫召出来,摔得我疼死了。”
“记本王的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本王以为你时刻谨记,这不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
奚筝一噎,“那真是谢谢王爷了。”
“不客气。”
奚筝:“······”
慕闲引觉得脖颈间有些刺痛,拿出帕子一抹,帕子上多出了淡淡血迹。
奚筝见状惊了一声,“王爷,你哪受伤了?”
“你再说迟点,伤口就愈合了。只是小小的擦伤而已,不打紧。”
奚筝望了一眼,确实只剩下短浅的红痕了。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他知道慕渊的话令慕闲引想起了过往,所以找了个借口,独留下慕闲引一人。
“我去看看娘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
慕闲引也没拆穿,轻轻“嗯”了一声。
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慕闲引身子放松靠在椅背上,视线正好对着拐角的木柜上。他觉得有些累,缓缓闭上了双眼。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打斗声,慌乱的脚步声夹杂其间。
到处都是喊叫声,那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夺权的号角正式吹响。
二皇兄带兵直逼皇位,厮杀声响彻了云霄,大殿的阶梯上血水流了一地。
正是十岁左右的年纪,因为双腿的缘故,慕闲引还不知道夺权意味着什么。但是听着周围传来的喊叫声,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母妃将他抱进了木柜里,她说:“谁来都不要出声,等你二皇兄来找你,你才能出来,知道吗?”
“好孩子,母妃永远爱你。”
那时他不知道母妃为何紧紧的抱着他不撒手,又为何在那之后快的松开了他转身就走。
他只能将母妃的话铭记于心,看着木柜的门缓缓合上,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母妃,孩儿也永远爱您。”
他不知道母妃最后听见了没有。
衣柜狭小又黑暗,只能透过缝隙照进一束光亮,
他的双腿动不了,听见外面传来的混乱声,他隐隐有些不安,抬起手下意识的想抓住那束光亮。
可终归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他只能将手放在有光的地方,仿佛只有这样才会安全。
外面有什么东西翻倒在地,出了一声声闷响。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直到那束光亮开始扩散,衣柜的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