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蕊望着仍旧不愿意睁眼的苏雀,心里暗自叹了一声,随后走了出去。
想到了什么,她眼里闪过一抹阴鸷。
昨夜小姐怎么会出现在那样偏远的地方?
她仍然记得她看到的那一幕,被大火吞噬的院子,只残留了一地黢黑。四处荒无人烟,小姐从来不会踏足那样的地方。
慕弦惊究竟说出了多么残忍的话,才让小姐这样想不开!
还是说,这本就是一场阴谋!
夜深人静之时,转角处的马车动静传入了她的耳中。
待她看过去时,只余下了两道车辙痕迹。
月影绰绰,车辙印也不甚明显,在那一刻,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现在呢?
杏蕊知晓慕弦惊对小姐无感,可小姐一颗心全在他身上,若是慕弦惊想对小姐做些什么,也不无可能。
她回头望了一眼苏雀的房门,而后直接出了苏府。
太阳高悬在空中,炙热的烤过大地。
这么热的天气,路上行人也不多,大多在家中乘凉。
男人站在窗前望向了不远处,从这里可以轻易瞧见容府的宅院。
他所在的雅间,不时的传来丝丝凉气,令本就焦躁的慕弦惊短暂的平静了一会儿。
桌上的消暑绿豆汤,没人动过一口。
凛阳刚一踏进来,顿时舒爽了许多。他甩了甩黏在脖颈上的丝,视线停留在了窗前的身影上。
不用看他也知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殿下,容姑娘现在已经醒来了,只是这个时间段您的出现怕会不合时宜。听闻那位受了惊吓,因着太傅的关系,去探望的人有不少。您这一去,定会惹人非议。”
少年的笑意还没展开,听见凛阳的话当即僵住了,他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
昨夜,容语霞给自己递了消息说柳烟出了事,待他赶到时,人差点被大火吞噬了。
而在她身边躺着的人正是苏雀,他本能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将柳烟直接抱走了。
后来,柳烟实在是没撑住,在回去的途中直接晕了过去。
以他的身份,再加上那所谓的预言,他应该与柳烟保持距离的,所以,柳烟最终被容语霞带回了容府。
他忽而抬眼望向了凛阳,“我当真要因为那毫无依据的预言,时刻与柳烟保持距离吗?凛阳,这些年来你应该也看的清楚,若不是那预言,我们早就相守了。
为何旁人可以去探望,而我就要隐忍!”
自小便出众的少年,如今事关心爱之人,竟也无可奈何。
凛阳虽然于心不忍,还是说了出来。
“殿下,大局为重。眼下太子之位,盯着的人虎视眈眈,殿下万万不可此时出了岔子。如今苏小姐的存在,便可助殿下一臂之力。虽然会委屈了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