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己及人,林郗淮得体的后退,也没有触碰对方心底的意愿。
所有触及过往的伤痛,他们都在回避,而不是解开。
“这么多年,我们说是熟悉吧,但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对方是怎样的人。”
“可要是说不了解,你又能精准的踩中我最在意的东西。”
说到这里,林郗淮问他:“当初你说期待明天,未来你会过得很好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身旁的人似乎已经开始精神恍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听到他的话后,脸色愈的苍白难看。
林郗淮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他恍然长长的“啊”了一声,随即笑了出来。
他居然就被这样的谎言骗到了。
笑过后,林郗淮突然觉得自己太可悲了。
当年,林郗淮刚得知对方充满伤痛的童年,就在阳光下听到了这句话。
他不是什么同情心拯救欲泛滥的人,但他欣赏人在逆境中追求新生。
于是在对方主动靠近后,林郗淮想,他们都是在黑暗里挣扎着想要撕开一道光明裂口的人。
或许,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我真的是太趋于结果导向了,你好像很清楚这点。”
林郗淮太过于执着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对这个的定义又实在匮乏。
于是只能依葫芦画瓢,靠曾经短暂的记忆想象着父母的生活是怎样的。
工作、生活、朋友、爱人。
几乎是像公式一般,笨拙又努力的把这些东西往里面套。
到最后,已经被这些“公式”所挟持,急切希望每一个都能被点亮。
反而把那些他与覃卓承的共同点当做证据他们是志同道合、能同行的证据。
就这样,看错了人,然后步步错。
执念太深,以致每失去一样都很痛苦。
好在,林郗淮知道错了。
他扭头,透过金色格窗和楼下院子里的秦洲晏对上了视线。
对方站在满树金灿灿的叶子下,带着笑意抬起手和他招了招。
林郗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沉重的心轻快了起来。
他收回目光,蓦地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其实话还没说完,事情也没完全结束。
如果只是说几句话让对方短暂的懊悔难受一下,那他被报复的八年未免也显得太过于廉价可笑。
只是身边的人似乎打击太大,还沉浸在无法相信的思绪中。
他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
“等你接受事实清醒后,我们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