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牧带着e回车里的时候,e规规矩矩坐在副驾驶上,心里还苦恼着应该怎么带这个新老板熟悉坏境,怎么让这个新老板满意。
新老板坐在驾驶座上很久都没动车。
e看了他一眼,沉默许久的周宁牧也瞥了她一眼,两人视线对视半晌,周宁牧简短的吐字“名片呢”
e愣了下,十分迅地回道“您的名片需要修改头衔,暂时还没印出来。”她顿了下,适时的提出一个解决办法,“或者您也可以先用原来的名片”
周宁牧明显有些烦躁地瞥了她一眼“我说刚刚那家店的。”
e愣了愣神,十分迅地从自己名片夹里把刚刚塞进去的那张名片拿了出来,她双手递给周宁牧,迟疑着问“刚刚餐厅那个年轻的老板真的是您的熟人”
周宁牧目不斜视地伸手拿过了名片,看也没看地把名片往这辆公司配的车子前随手一扔,他嗯了声“算是小。”
e看似有些惊讶地哦出了一声,但是十分自觉地没有再问下去了。
周宁牧把e送回家,感谢她这一个星期带着自己熟悉坏境,e恰到好处地俏皮了一句“那老板记得给我加薪啊”
周宁牧看她“你回总部述职的时候跟真正的老板们提提看要怎么个加薪法。”
e怂怂的吐了吐舌头,跟周宁牧道别回自己家。
周宁牧车停在区里停了一分钟,最后黑着脸咬牙把他丢在车挡风板处的名片捡了起来,他看了眼名片的正面,是餐厅订餐跟外送的座机号码,周宁牧沉着脸翻到名片的背面,贺望在上面留了十一个数字,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样轻佻又不靠谱,每一个数字都张牙舞爪地在周宁牧的眼皮底下狂欢似的跳动着。
周宁牧伸手把手中的名片捏成了一团,面无表情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动车从e的小区离开,他住的地方是城西区,在公司附近,是公司安排的住处,从e住的地方开车过去不堵车大概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周宁牧单手扶着方向盘,视线盯着前方的道路,有一辆蓝色的现代以十分艰难地角度加塞进了他前面,他面无表情地按了下喇叭,感叹这个城市日渐糟糕的交通环境。
然后在下一个路口猛地掉了个头往来时的路一脚油门狂奔了过去。
周宁牧踩油门的时候在想第三次了。
他从十九岁跟贺望确认关系后十分愤怒地开口跟对方提过分手两次。
第一次是七年前贺望答应他去墨尔本找他但是贺望爽约,第二次是两年前贺望快要毕业还没想好何去何从他让贺望来陪自己又被贺望理所当然的拒绝。
两次了。
周宁牧盯着车前方的路时候想事不过三。
事不过三,他给自己心里压了个底线,想不可能再有第四次了。
绝对绝对不会再有第四次了。
贺望是在一个星期前突然喜欢上了拳击这项运动的,他在健身房办了年卡,每天举铁举得毫无趣味,前段时间健身房附近开了个拳馆,小广告飘在健身房的各个角落,贺望瞥了眼健完身往拳馆溜达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办了卡请了私教一对一指导。
这一个星期过去了热情暂时还没退,但凡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赶鸭子上架需要去帮忙的事就风雨无阻地往拳馆溜达,每天大汗淋漓的特别减压。
他今天下午从餐厅出来转去医院看望了一下因为撸串撸成肠胃炎进医院的黎成力,坐在病床边当着对方的面削好吃完一个苹果后拍拍手带着自己的装备去了拳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