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打响前,姜芋收到一个同城快递的收件通知,寄件人来自于城市另一边的一间开放式的书屋。
书屋是连锁性质的,也是最近半年流行起来,不过与其说是书屋不如说是咖啡店,有些商务人士会在里边洽谈,随手寄出去点文件资料非常方便快捷。
只要不是红色信封——因为眼下的指令还没有完成,除此之外,唯一可能是雭按昨天下午见面的要求寄出来的完成第二个目标的整个详细情况。
或许该考虑除了图书馆外再换一个其它不起眼的场所?
理论上来说,校方是绝不允许学生把快递寄到学校地址,但总会有些破例,至少姜芋收到的快件从来没有被退回过。
不过下课后去取件时有些意外,学校保安告知还在上课时费老师先帮他拿回去了。
问题是——姜芋随后找到年级办公室,费哥不在,他的办公桌上空空如也。
倒不会担心被私拆,为人师表是一方面,就算打开里边也是一打各种不挨边的小说、散文、诗歌甚至还有文言文。
当然也会好奇另外一份有着五个不同图形的卡纸又是做什么用的?
解释起来很简单,不过是一种文字类的游戏,毕竟最关键的字符是单独送的,对应着图形、文字才能够完整阅读。
“罗老师,”姜芋见只有生物老师在办公室,“请问下费老师去哪了?我找他有点事。”
富态的罗老师要是换一个惹过自己下不来台的学生,估计会先抓过来教育一顿,“噢,你找费老师啊,他上午第四节课时候出去了,好像是去二十中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
说着拨打电话,等了一会儿没人接,只好示意姜芋联系不上。
“谢谢,”姜芋皱了皱眉头,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生物老师有些茫然和不忿。
不过刚回到教室,被同学叫住,说秦老师找,再一问,就是刚来不久教艺术班的美术老师,前两天在天台上见过的“白月光”。
主教学楼的裙楼,即是艺术特长班的主楼,不要小看区区只有一个艺术特长班,重点大学的录取率比普通班要高出一个量级,其中考入世界名校的更是占比绝大部分,算得上是七中的另一个特殊存在。
其它的不说,光是每年学校投入的高级师资比例,包括聘请一些只会在高校里任教的,几乎是艺术领域里大佬级别的教授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而一走进楼内扑面而来的艺术气息,更是浓郁到如果是刚刚接触的都会小心翼翼放轻脚步。
这一点姜芋倒是没有什么感觉,雕塑不过是对花岗岩、大理石、汉白玉一类质地坚硬矿石的切割和刀刻;
挂在墙上风格各异的或写实或抽象画不过是运用颜料的重新铺陈和覆写;
而那些犹如星光般闪耀的名家,大部分也只有在离世后才被广泛接受和认可的可怜人物。
教师办公室在三楼,和隔壁主教学楼里一间大办公室坐得满满当当不同,艺术班的老师几乎都是每人一间,而且都比较宽敞和精装修。
门上的门牌标识着每一间的归属,秦梣,两个花形字体有些吸引人注意。
能对着寻常的晚霞画得物我两忘的境界,或许性格里也会有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