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几日,随着放到案上的罪证越来越多,梦梨也忙碌起来。
北境官员一开始并不将梦梨当回事,直到梦梨以雷霆手段将几个渎职严重眼中的官员斩杀,他们才开始慌了。
来驿站的刺客也越来越多,有时候一夜甚至能迎来三波。
而谢景衡也终于忍不住现身:“梨儿,就算有陛下谕令,你这样也实在太危险了。”
“杀了如此多的官员,北境只怕要大乱。”
梦梨不以为意:“如若不杀,才会大乱。”
“北境已民怨沸腾,不知你可听闻,在我们来之前,北境郾城已有人反了。”
谢景衡蹙眉沉声:“不过一帮暴民……”
梦梨的脸冷下去:“不是暴民,是官逼民反,这里临近边疆,若是被敌国抓住机会,你不会不知道后果。”
谢景衡道:“那就是我这个将军的事了,我不会让敌人有这个机会。”
梦梨眼眸带着无尽凉意,对峙半晌,她蓦地勾出一个笑。
“说到底,你不过觉得我一个女人不该做这种事罢了。”
谢景衡反驳:“这种事自有人来做,既然选择成为国师,你应当高高坐在太清宫里,坐在神台上,享受万民敬仰,而不是手上染血。”
“北境那些官员也不是吃素的,已经派人散播消息,大晁建立数百年,从未有过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国师,简直是个魔头。”
“已经有些愚昧的民众信了,要写万民书……上奏圣上!”
梦梨眼中寒意凌然:“我不在意,我知道我在做的事。”
现在已经不只是北境,那些官员拔出萝卜带出泥,已经牵扯到了京中高官。
陛下早就想大清洗却苦于没有机会。
“这些事,我师父清尘真人不能做,他道心不染尘埃。”
“陛下也不能轻易动手,朝中关系复杂,陛下顾忌太多。”
唯有她,太清宫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吃下断情蛊的观主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