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拿钱。”宣似吩咐道。
小荏子心里不情愿,假模假样的摸着袖子,说道“没有那么多钱。”
“荏,真的没有吗”宣似的目光严肃冷静,仿佛透过表面的东西,看到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宣似到底做了这么久的皇帝,身上的威压还在,小荏子最后忍不住,哆哆嗦嗦把手伸进了袖子里仔细翻找,一刻钟后,他几乎要哭出来了,“公子,我们身上就一百零一两了。”
一百多两,不考虑精细奢侈的生活,其实够下半辈子生活了,当时宣似就想着接到花小棠,就去买一片皇帝,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好不惬意。
谁知道花小棠搞了这么一出。
这钱要是交出去,一两的银子供三张嘴的吃喝,根本不够。
而且陛下还没有适应贫困的生活,这么一弄就要马上工作,这怎么受得了
小荏子捂住袖口,流着眼泪,步步后退,“陛下,不可以。”
“这是救命钱啊。”
宣似没有去抢,目光深沉的盯着小荏子,哑声说道“我知道,可是棠棠是我的命。”
宣似最后还是用一百两换下了花小棠。
花小棠身上下着软手软脚的药,这时被小荏子搀扶着。
她有几根头落在了脸侧,宣似伸手给她别在耳后,花小棠却扭过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道“走开。”
“棠棠”
“别叫我棠棠”
宣似可怜兮兮“棠棠,我哪里惹到你了”
“你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吗”花小棠漂亮的脸染上冰霜,她说的话也夹这冷意,“你害我出这么大的丑,我以后怎么见人”
花小棠平时是温柔贤淑,可自打见了宣似,第一次忘记伪装后,就理所当然的表现出自己的性格,以自我为中心,好面子。
宣似垂下眼睛,“我没有兵马了,我来喜欢你。”
花小棠从这句话中听出令人胆战心惊的事实,也顾不着脾气了,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宣似眨了眨眼睛,“就,就是和军队走散了。”
他没有告诉花小棠他放弃了皇位,这会让他喜欢的姑娘愧疚难过,他不喜欢。
没有听到不该听的话,花小棠心里松了口气,感觉到天气的闷热,她身上弥漫开来的异味,她也不计较之前的气了,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我们今天在哪儿落脚”
宣似愣了一下,还没说什么,花小棠亮着眼睛说道“反正我不管,我要住最贵的酒馆”
“你”小荏子还是低估了花小棠的愚蠢程度,他带着嘲讽,正要说道花小棠的想法是多么现实,只听到陛下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道“好。”
小荏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人来到向城最大的酒馆,负责招呼客人的小二见三人破烂的行装,抬起下巴,眼神轻飘飘落在花小棠的头顶,说道
“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宣似说道。
“丙等的客房还有一间,半两银子可以住三个月。”小二目光担忧地看着三个人,“客官,你们有钱吗”
这价格勉强能够接受,小荏子忍着肉疼,掏出半两银子,却被花小棠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