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笑了一声:“方老头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夜主是人,不是块破牌子。在他活着的时候,无论他坐不坐在那个位置,他都是夜主。”
旁边的酒肆老板身体一抖,表情激动。
燕北摇头说道:“监察司是方掌柜一手创立,没人比他的威望更高,你若想接这位置,要过的第一关不是皇权,而是监察司内那些不服你的人。”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让我自己去吧,我对国师还有用,未必会死。”
“你还是不明白。”楚秋拿起最后一个酒壶,把仅剩不多的酒倒给燕北,“方老头死后,没人敢做夜主,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燕北盯着酒碗里映出自己的影子,“我只知道,你若不想,没人能逼你,方掌柜也不能。”
楚秋放下酒壶,平静道:“因为方老头是被人打死的,监察司那一群废物不敢接过这仇,我敢。”
“我在方老头坟前说过,那人断了他十年寿命,我要给他讨回来。
“所以我必须是夜主,谁若不服就一刀砍死,送他去方老头面前喊冤。”
这次,燕北没再说话。
她饮下那一碗酒,随后抓起长刀,吐出浓浓的酒气:“敢问夜主,我们杀谁?”
楚秋露出笑容,“谁先露面就杀谁。”
说完,他看向酒肆老板。
后者顿时会意,弓着身子后退离开。
没过多久。
酒肆上空,几百只黑色信鸟盘旋而起。
眼神如鹰隼的男人抬头看去,表情阴沉。
白衣公子摇着折扇,叹息道:“倒霉。”
中年富商满脸微笑,打开木车上拉着的一口大箱,从中抽出一把长剑。
唯有平平无奇的女子盯着那些黑色信鸟,看了半晌后,喝令道:“备刀。”
哗啦啦!
她身后的众人纷纷抽出长刀。
刀身如玉。
尽是玉鳞刀!
女子也抽出一把玉鳞刀,“眼睛睁大看清楚,今日谁敢靠近夜使笼罩之地,皆斩!”
众人握紧玉鳞刀,无声走向黑色信鸟笼罩的方向。
一身粗布衣衫的男人也朝酒肆那边迈步,冷冷道:“找到夜主。”
在他背后,一个又一个身影跟了过来,齐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