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皱了下眉头,淡声道:“去外面抽。”
周聿白气笑:“啧,这就管上了。”
江瑟目光疏冷,淡淡道:“这是我家,周先生如果不是在这,我自然管不到你头上。”
她不喜欢烟味,一直都不喜欢。
哪怕他身上偶尔的淡淡的烟草味其实并不难闻,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平素在外面也就算了,她不想自己家里有被这个男人入侵的痕迹。
周聿白冷冷瞥了她一眼,没做声,拿着烟盒转身出去。
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江瑟总算觉得松了口气。
这才第一日,可她这一身的伤至少要养上三个月左右,甚至想完全恢复都还不够。
江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只是仔细想来,其实也不是没有过同出一个屋檐下的时光。
至少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总是如此。
他这个人霸道又张扬,凡事都喜欢由着性子,最喜欢她的那段时间,只恨不得日日把她困在床上。
每每清醒,时常都是午夜。
然后他会招呼几个朋友,或者应邀带她去些酒局,要么便是带她到山顶兜风,飞到国外赌场赌牌。
又或者他会带着她做游艇出海,找个海岛,带她在那看着落日、大海。
那是极尽疯狂、又醉生梦死的一段时光。
于她而言,似乎是被割裂的另一个世界。
她时常以为,自己其实沉迷在那种极致又疯狂的快感中,可偏偏,每个午夜梦回,她又无比清醒。
她眼看着那些气质各异、或性感或妖娆的女人对他前赴后继,眼见着他那些朋友身边的所爱,一个又一个的被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割裂,一面冷眼看着那些女人失意的结局,一面又在沉沦时又清醒的在筹谋着报
复。
但不管怎样,她永远也没法否认。
周聿白是一个容易让女人心动的人,他张扬、跋扈、又异常霸道,一张嘴更是像抹过剧毒。
可是就好像所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了那张俊美的堪称妖孽的皮相的加成,有了强大而普通人永远难以企及的家世支撑,爱他的女人数不胜数。
江瑟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个例外,更不觉得自己会成为能征服浪子的那个真爱。
聪明的女人会利用那昙花一现的喜欢,捞足权势和金钱,只有傻瓜才会幻想自己能成为让浪子回头、从一而终的白月光。
而自己,大抵既不聪明又不够蠢。
她孤注一掷的像是个疯子,妄图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哪怕明明是樽廉价的瓷器,亦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把他这块‘美玉’撞出裂痕。
她从不甘心,只因为这些世家公子昙花一现的喜欢、一时兴起的兴致,便被毁了一辈子的幸福。
他们凭什么?
在强大的权势面前,人性脆弱的不堪一击,所谓的真情半点也经不起考验。
可江瑟想,若非遇见他,其实本不必如此。
何至于让她又一次成为被人舍弃的存在,何至于把那些不堪的人性生生撕扯开,血淋淋的呈现在她面前。
他要的,不过就是她的臣服。
可她,永远也不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