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来了个小年轻给徐娇娇带话,下午请她去“公司”一趟。
“公司”在沙河旁,离串串店也不远,看来这些帮派也是划了地界的。徐父徐母非常不放心,在他们眼里,帮派是要拿刀砍人的。
。徐娇娇跟他们说,砍人的帮派是古惑仔演出来的,我一个卖串串香的去拜码头,人家犯不着搞这些,而且这里是中国,这里是成都,我出事,他们跑不脱。
徐娇娇从烟草店买了两条黄鹤楼,又从店里拿了瓶泸州老窖,提着手提袋去了沙河。
今天难得出太阳,沙河边坐了很多人喝茶打牌。徐娇娇找到“公司”所在的老旧大厦,在六楼看到“冬东人力资源公司”和“冬东建材公司”两个牌匾。徐娇娇走进去,一个前台小妹进去通禀以后把徐娇娇带进了大哥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一面墙都是鱼缸,徐娇娇一看全是海鱼,这缸鱼养不起来不便宜啊,鱼缸对面是标准的老板桌,后面是博古架,博古架上摆着各种紫砂壶。一个光头的男人坐在老板桌后,微胖,穿着深色中式外套,大约4o多岁,他见徐娇娇进来,说了声:“坐。”继续摆弄几个文玩核桃,并不多看徐娇娇。
徐娇娇上前一步,把烟和酒摆到老板桌旁边一个椅子上,说:“大哥,我是前进路新开串串香的,我叫徐娇娇,今天来见见大哥,我没经历过啥事,不太懂烟酒,带了点撇烟撇酒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一番话说下来,大哥听着声音又甜又脆话又好听,抬起眼,打量了徐娇娇一番,又说:“坐。”徐娇娇准备退回鱼缸旁边的沙坐下,大哥摆摆手,指着老板桌旁边另一张椅子说:“坐这儿,好说话。”
徐娇娇规规矩矩坐下。大哥丢开核桃,拿了紫砂壶泡茶,开口:“你说你要跟我谈谈,谈什么?”徐娇娇说:“那个大哥,我怎么称呼您好,都不知道您名讳,好像对着您说话挺不礼貌。”大哥就说:“陈冬东,你随他们叫我胖哥就行。”名字和人,呃,反差好大。
徐娇娇说:“胖哥好!”然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哥,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您的人不是常光顾我家店嘛,我们也按规矩孝敬了些钱。”徐娇娇说话时一直观察着胖哥的微表情,此时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那就是还能继续说下去。“我呢目前还是s政法大学的大学生,对政法类的新闻敏感度就非常高,国家开始“打黑专项行动”……”
胖哥突然把手里紫砂壶顿在桌上,有点凶狠地说:“你啥意思?我是黑社会?你想打掉我?”
徐娇娇马上赔着笑脸说:“不是不是,哥,我哪儿有这意思,您听我说完,说完了如果胖哥觉得我说得不对,我立马赔罪,我人都坐在这儿了呢。”
胖哥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徐娇娇就拿出报纸摆在胖哥面前,继续说:“您看啊,这种级别的文,那肯定是要全国执行,看这用语,国家决心很大,所以肯定后面会有无数场腥风血雨。胖哥的生意虽不全靠我们前进路的小商铺,对我们都客客气气,也确实为我们做了不少事儿,我知道红砖楼有个孤寡太婆无儿无女的,您知道了还安排人隔三差五去看看她,她家财米油盐也是您在管。但是啊,胖哥,从法律专业角度来说,这些商铺孝敬您的这方式,擦边了呢,稍不注意容易遭。”太婆的事是旁边商铺老板摆的龙门阵。
胖哥冷哼一声,还知道用太婆的事来恭维他,说:“小姑娘,我有律师,还用不到你来教我做事。”徐娇娇笑着说:“那您的律师也总不能说孝敬这事儿不擦边啊。我不是来教育您的,哪儿敢啊,我是想跟胖哥商量商量看我的方案可行不。”
胖哥示意,继续。
徐娇娇说:“胖哥看得起我们家串串店,那也真是有眼光。我家这小店,讲实话,是我用来试水的,没想到还真做得起来。”
徐娇娇拿出资产负债、利润、现金流三表三张纸,放到胖哥面前,徐娇娇昨天赶着做出来的。徐娇娇指着利润表的净利润说:“胖哥,您看,这是小店2个月的净利润,十二张张桌子,下雨天还只有六张桌子,这利润不算低吧?总投不到五万,两个月回本,也只有自创品牌店可以做到,品牌、底料码料的配方、管理流程、合格供应商都在我手里。”
胖哥坐正了点,徐娇娇知道这是感兴趣了,继续说:“当然自家小店不要租金,但就是算上租金,利润也不低啊。”
“我准备我家做运营指导和品质控制,引入投资人,成立餐饮公司,投资自营店的同时,建立一套标准的加盟流程,吸引加盟商,除了自营盈利,还能从加盟商的额营收里抽成。”徐娇娇又拿出商业计划书,里面写明了项目总投以及盈利和现金流。
“胖哥,这个投资您觉得如何?”徐娇娇一通话流畅地说完,等着看胖哥的反应。
胖哥摸了摸光头,又咂吧了下嘴巴,说:“你这意思,让我当投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