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眉宇间那股春色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程丽无可奈何,又加深了眉毛,涂了厚厚一层粉,才浅浅遮掩住了那挥之不去的承欢之色。
她容光焕,云鬓高耸,弱柳扶风,行走间风情无限。
当然,程丽本人是察觉不到的。
她自认为身上并无不妥之处,便去寻了林夫人。
林夫人奇道,“你要养狗?”
“是,”程丽腼腆的笑笑,“我夜间总听到房内有老鼠爬行,吓得不行,想养条狗在院子里。”
林夫人面有难色,“前院都是学子,若是养狗,日日犬吠不得安宁,只怕不妥。”
程丽咬唇,“是我的错,竟没想到这一点。”
林夫人和她坐的极近,因此一抬头就看到了她后颈处的两片红痕,甚至衣领内,也有若隐若现的红色斑点。
林夫人是过来人,自然明白那是什么。
她心下惊疑不定,联想到丽娘今日要在院中养狗,不免有了不好的联想。
难道,丽娘被人欺负了,她一个寡妇又不愿声张,所以才想到院中养狗吓退恶人?
究竟是谁呢?
夫君不近女色,又日日睡在她身侧,不可能是夫君。
其余打扫的男仆要么年纪小,要么已经年迈,院子里只有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就是夫君的宗亲,林州。
且看那林州知书识礼文质彬彬,原来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吗?
普通女子遇到了这种事,定然是羞愤欲死。
林夫人不敢多言,只心中默默记下此事。
她看程丽一脸失望,不忍心道,“不如你搬来我院中,我院中左厢房还有间空屋子。我和夫君觉都少,平日睡得晚起的早,你若是不嫌弃吵闹便搬来吧。”
正合她意!
程丽如释重负的笑道,“多谢林夫人,我今日就搬过去。”
夏日衣服轻薄,她拿着简单的包袱便搬到了林夫人院里。
林夫子异常勤勉,果真看书到丑时放歇下,而林夫人睡的早,寅时三刻就起床了。
林夫人睡醒了怕吵到自家夫君,每日清晨便在院中走动锻炼身体。
这仿佛轮班制一般的作息成功将心怀不轨之人拦在了院外。
6敏之枯等一夜,程丽房中的灯都未亮过。
少年眼中风暴骤雨,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