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玉见何麻婆哭得十分伤心,她别无办法,只是一边安慰一边陪着落泪。
何麻婆想着鱼儿已上钩该收线的时候了。
她用恳求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对玉清玉说:“你这善良的孩子,快不要为我这个不幸的老太婆流眼泪了,如果你真想安慰我,就认下我这可怜的老太婆做你的干妈吧,让我在有生之年也有个安慰。”
王清玉突然听何麻婆想让她认干妈,十分为难地瞧着胜万年。
胜万年一声不吭,只是瞧着何麻婆,心里在想着什么。
何麻婆看看王清玉又看看胜万年说:“我的祈求对你们来说是一件让你们失身份的事儿,一个阔老爷一个大家闺秀,而我一个穷老太婆让你们辱没高贵的身份认我这个穷老太婆做干妈,真是不自量力。”
她虽说是这样说,却一直抓着王清玉的手不肯放,心想锅里煮熟的鸭子不能让它飞了。
她又伸手去触摸王清玉的脸:“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么好看的脸蛋儿,摸摸你这又细又滑的手,这你不介意吧。”她说着便哭得更伤心了。
王清玉用同情的眼睛瞧着何麻婆哭得扭曲的满是皱纹的老脸,她又望向胜万年,意思是你看这老人多可怜呐,要不就认了她做干妈吧。
她等着她的胜大哥表态,但胜万年没做任何反应,她就直接地对胜万年说:“万年,要不我们就认何婆婆做干妈吧,也让她高兴高兴。”
此时的胜万年全然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他正在想他自己的心事。
他是个博学多才的喝过洋墨水的人,他前面娶了四房妻子都没有生育,不可能四个妻子都有不孕之症,头上的跳蚤,明摆着是自己的问题。
他的父母请了很多有名望的郎中,他的四个妻子都是他的受害者,不停地吃着又苦又涩的中药,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内疚。
这次来这里是他父母和王清玉合着伙儿逼着他来的,其实他已完全失去了信心,只是不想伤父母和小妾的心,就硬着头皮陪着小妾来这里再碰碰钉子。
他知道会碰得头破血流,可他实是无奈,脑子里都是年迈父母焦急盼孙子的影子,他无能为力。
他的父母也明知山有虎而偏偏叫他虎山行,他害怕他心爱的小妾受到无辜的伤害,他痛苦地想,只要他小妾能怀上孩子,他什么委屈都能接受。
他突然想到了何奇特,觉得何奇特长得几分神似自己,让何奇特帮自己完成心愿,让小妾怀上孩子。
但他又十分痛苦的想,委屈了自己不说,更不能委屈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王清玉是那样不顾一切的爱着他,而他却要出卖她,这是何等的龌龊卑鄙下流,只有无耻的流氓才能生出这种念头,他在心里骂自己是无耻的小人。
但他又很矛盾,自己做无耻的小人,是为小妾好,可他怕何奇特不同意,也怕小妾不同意,更怕郑望好知道,定会骂他个狗血喷头,他的名声,他的前途,就在瞬间消失并遗臭万年。
这种事断定不能做,他的脑子乱成一团麻,任凭他怎么想怎么理都想不清理不顺,他狠狠地骂出来声来:“浑蛋,真是个浑蛋,怎么会想出这不是人做的事来。”
王清玉听到胜万年的话,以为是在说她,她委屈的哭了起来。
何麻婆也以为胜万年是因为王清玉认她做干妈的事在火骂人。
她责怪的对胜万年说:“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好了,又何苦骂人呢。”
胜万年这才现王清玉委屈地在抹眼泪,他还没意识到是他伤害了她,莫名其妙地说:“你好好的,为何无缘无故的哭了。”
王清玉听了没好气地说:“你还问呢,你可真是贼喊捉贼,我无端被你骂了一通。”
胜万年一脸无辜:“你们听见我骂谁了?我可没有骂谁,也不会无辜的骂谁,更不会骂你。”
王清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刚刚明明骂了我,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认了,就装疯卖傻起来。”
胜万年恍然大悟:“哦,你误会了,我哪舍得骂你,我疼你还来不及,我刚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才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