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七歲後,他看到了村里那隻小白狗,才慢慢改掉了這一點,也就漸漸變得不再習慣跟人有什麼非必要的肢體接觸。
不過,那份詭異的愉悅,他也終於弄明白了是什麼,並將其以另一種形式保存了下來。
「來準備一下,我們繼續拍!」攝影師退出一段距離,招呼兩人,「你們不要看鏡頭,就看著對方!對,你的手可以搭在他的肩上……」
花重錦收回思緒,努力控制著自己潛意識裡的不適,抬手搭在對面人的肩上。
傅琢祈應該有一米八七左右,比一米七七的自己好像高了不少。花重錦一遍轉移著自己的思緒,一邊仰頭看著他。
「你的手可以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深情地看著他,對……」
傅琢祈十分聽話地抬起手,慢慢貼上了花重錦的臉頰。
這次,沒有厚軟的頭髮阻隔,那帶著陌生溫度的掌心便直接貼到了肌膚上。
似乎是被那比想像中要熱的溫度燙了一下,花重錦下意識又往後仰了仰頭。
「別害羞啊!」攝影師從遠處高喊,「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傅琢祈感覺得出來,對於自己的靠近,小狐狸從身體上便十分抗拒,但此刻還是努力克服著這一點,試圖配合自己。
「別光對眼兒看啊!親下去啊!」攝影師繼續喊。
「抱歉,冒犯了。」
傅琢祈溫柔的話語剛一結束,那原本撫摸在臉頰上的拇指,便輕輕按在了花重錦的唇上。
好熱!
花重錦下意識又想往後撤,卻被傅琢祈另一隻手給攔住了去路。
接著,傅琢祈那張帥氣的臉便逼近到了眼前。
出來拍結婚照的傅琢祈並沒有戴眼鏡。花重錦想,或許他並不近視,平時戴那副眼鏡只是讓自己看起來比著敗類多一個「斯文」的裝飾。
唇上輕按著的拇指,隔掉了本該屬於唇與唇之間的觸碰,卻沒能隔絕掉彼此溫熱的呼吸。
花重錦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跟美杜莎對視過的人一樣,整個身體都石化住,僵硬得好似完全不受控制,就連呼吸,似乎都跟著凝滯了幾分。
唯獨只剩下一顆心臟,活蹦亂跳,存在感強烈到好似在時刻提醒著花重錦:只有我沒有被石化哦,我還清醒著哦!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僵直著甚至快忘了怎麼呼吸的花重錦,終於等到了攝影師那句「ok」。在傅琢祈直起腰後,如釋重負地後退了一步,立刻拉開了距離。
不著痕跡地舒了口氣,花重錦覺得凝滯的呼吸總算順暢了起來,餘光偷偷打量著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