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丞喻半晌不說話,惹得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加坡客戶朝他碰了碰杯,笑聲爽朗,「現在的小姑娘性子都剛烈啊,潘總喜歡這種類型的?」
潘丞喻晃了晃杯中酒,抿唇喝下一口,他彎彎唇,「張總,您先慢慢喝,我遇到熟人,下去打個招呼,失陪一下。」
張總也是過來人,光是從潘丞喻的眼神中就看出一絲端倪,他一臉玩味的朝著潘丞喻的背影笑了笑,隨即轉身和其他人熱絡起來。
一樓人來人往,潘丞喻需要側身行進,半路上碰到好多個迷路的小酒鬼,潘丞喻一個一個看過去,卻始終沒能找見剛才的那個身影。
莫非是看錯了?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在洗手間的轉彎處看到一個小小的側影,他左右看了看,她身邊的黃毛小子已經沒了蹤影。
她褪下高跟鞋,雙腳踩實在地面上,攏住的捲髮有些凌亂,她雙手顫抖試圖把嘴中銜住的煙點上,奈何火機不給力,她擦燃幾次,最後都沒有點燃。
李依楠銜住煙,手背上剛才撒上的威士忌還在往下滴水,她甩甩手。
這時,從旁邊伸過來一個點燃的打火機。
「謝謝。」她沒轉頭,抬腕擋住風,深深吸一口,菸頭燃起的縷縷青煙擋住她的視線。
拿住打火機的那雙手,並沒有撤退,氤氳之間,李依楠對上潘丞喻的視線。
李依楠感覺到一陣風,像是從山間吹過來的一陣風,就這麼直白的吹在她的心頭。
她生長在南方,生長在老式家屬院的醜陋小房裡,一到夏天有蠅蟲飛來飛去和帶著黴菌味的空氣,這是一個不由她自己把控的出生方式,可是這一刻她看到白雪皚皚的雪山在眼前肆意瘋長。
「高跟鞋果然很打腳吧?」
李依楠右腳心疊在左腳背上,她今天只穿了一條薄薄的黑絲襪,隱約還能看到她大紅色的腳趾油。
她有些意外會在這個地方碰上潘丞喻,也不知道剛才自己做的事情有沒有被他看到。
「嗯,你說的對,確實不好穿,所以,這次再見時我沒穿高跟鞋。」李依楠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她也並沒有閃躲的意思,話語間都是自嘲的口氣。
洗手間門口不時有人進進出出,每個出來的人,都要扭頭看他們一眼,只當兩人是在吵架的小情侶。
他們頭頂有一盞頂光,照的二人通身都是溫柔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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