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
顾正臣清楚,朱标说的是“王朝不朽、国祚永延”的难题,这件事自己只给朱元璋说过,看来老朱曾与朱标讨论过自己,说起过大中桥的事。
“太子殿下,我并没有什么好的治国之道。”
顾正臣坦然直言。
朱标凝眸,深深看着顾正臣。
李希颜不言,目光盯在顾正臣脸上。
梁贞已是坐不住,起身嘲讽:“连治国之道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坐在此处?”
顾正臣看向梁贞,冷冷地说:“我坐在这里的资格,不是我拥有的,而是太子殿下给的。梁宾客似乎认为,你能在此处,全靠你的能力与学识?”
“你!”
梁贞语塞,脸憋得通红。
李希颜看着言辞锋利的顾正臣,也不愿梁贞受辱,毕竟是东宫宾客,开口道:“太子既给了你位置,你是不是也应该对得起太子的器重?”
顾正臣起身,对朱标轻施一礼,走至中庭之中,正色道:“我说了,我没什么好的治国之道。只是受太子邀请而来,又坐于太子之右,若不说个一二,你们质疑我的学问无所谓,若是质疑太子的眼光,倒是我的罪过。既如此,那我就说几句吧。”……
顾正臣起身,对朱标轻施一礼,走至中庭之中,正色道:“我说了,我没什么好的治国之道。只是受太子邀请而来,又坐于太子之右,若不说个一二,你们质疑我的学问无所谓,若是质疑太子的眼光,倒是我的罪过。既如此,那我就说几句吧。”
朱标拉了下衣襟,认真地看向顾正臣。
李希颜注意到了朱标的动作,不由得暗自惊叹,太子除了面对皇帝与宋濂时,很少如此正襟危坐,他竟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做了这个动作。
此人到底是谁?
太子又是在哪里遇到过此人,身为东宫宾客的自己,竟毫无所知!
梁贞冷笑地看着顾正臣,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顾正臣看向众人,直言道:“你们诸位的治国之论皆是字字珠玑,令人敬佩。只是我有点不同的看法,治国的目的是什么?是国泰民安,是盛世宏图,还是基业永存?治国一道,是宽,是严,是刑,是德,在我看来,并无太大关系!”
梁贞顿时笑出声来:“呵,听听,这算什么说辞,太子殿下,如此之人,岂能坐在东宫中秋宴会之上,当叉出去!”
张昌等人也议论纷纷。
治国之道,怎么可能与宽严、刑德无关?
此人空谈妄谈,若影响了太子,岂不是害太子行为不正,害大明施政无法?
卢德明站出来怒斥:“胡说八道,不知所云!”
李希颜紧锁眉头,看了看朱标阴沉的脸色,开口制止众人:“身为东宫宾客,太子谕德,连听完他人说话的心气、修养、耐性都没有了吗?都给我坐回去!”
梁贞、卢德明等人不敢与李希颜争执,只好退至一旁。
朱标看向顾正臣,严肃地开口:“继续说。”
顾正臣微微点头:“决定王朝之兴衰,社稷之存亡的,是德政吗?不是!是刑罚吗?也不是。无论宽松还是严苛,都非是决定王朝国祚的关键。依我之见,大明的治国之道,就两个字:吃饭!”
噗!
梁贞再次笑出声来,忍不住讥笑:“吃饭,哈哈,可笑至极。敢问顾先生,谁让你吃不起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