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的表情有一絲不?自然,道:「那孩子救過淑妃一命……道長還記得?你曾經與朕說過,淑妃命格旺朕,有她在,朕行事諸事順宜,那孩子救了她,也就相當於救了朕。且她在外過得?並?不?好,倍受無知道姑欺辱,朕實在看不?過眼,這才將人接回來的。畢竟她說到底也是皇室血脈,由不?得?外人作踐,道長應當是明白朕的用心的吧?」
碧霄道:「陛下放寬心,貧道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有些?事需問?一問?那位公主?,還得?勞陛下允許。」
「這事啊,」文宗這會?記起?了佑寧的事,「實不?相瞞,那孩子如今的情況不?太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替道長解惑。」
「不?知發生了何事?」
文宗據實以告。
聽後,碧霄沉思片刻,道:「此等秘術我亦未聽說過,想?來是海域獨有。不?過陛下您不?必著急,玄門一道,一法通萬法,也不?是完全束手無策,請容我先看看她的情況。」
文宗露出大喜的模樣,立刻宣人來,領著碧霄去了順德樓。
至順德樓,碧霄先向樓中弟子詢問?了這位公主?的情況。
弟子們道,這位安平公主?自住進順德樓後,日子過得?十分規律,雷打不?動?的辰時?一刻起?床,辰時?四刻抄經書,戌時?二刻就寢,既不?外出,也不?與人交流,簡直就像是木偶一般。
碧霄心頭升起?疑惑,卻未表露,只是差人引自己去瞧瞧。
往日這個時?辰,安平公主?應在窗邊抄寫經書。
今日也不?例外,碧霄一踏入院中便?瞧見了正?專心致志抄寫經書的人,只見她滿頭白髮,身形佝僂,確如文宗說得?那般,變成了一個老嫗。
「你們去院外候著吧。」
他屏退眾弟子,獨自一人邁向房中。至門口,敲了敲半闔的房門,道:「承乾觀觀主?碧霄拜見安平公主?。」
無論碧霄在外身份地位如何高,在這皇宮中,他只是臣,就需要遵循禮數。
然,屋內人好似完全聽不?見他的聲音,沒有給他任何反應,依舊只知道埋頭抄自己的經書。
碧霄心頭有疑惑,他提高聲音,順便?往其中注入些?許靈氣,重複了一遍。
這一回,那人終於有反應了,甚至反應過頭了——
但見她突然腦袋一歪,竟是直接暈倒在了桌案上。
虛弱到這般地步了嗎?
碧霄立刻擰眉,顧不?得?禮數,大步跨進房中,抬手欲將人扶起?來,查看情況。
然,手剛一碰到她的肩膀,便?察覺出了不?對,他沉著臉一揮拂塵。
拂塵掃過暈迷之人的身體,她瞬間?化為一簇黑色的獸毛,輕飄飄地飄落在白玉輪椅上,在日光中,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