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閆正清自己主動提了出來,到是免了我與曲吝發生爭執,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能為了女朋友放棄大紅的機會,這種人太稀少,也很愚蠢。
跟我第一次見到他變了很多,又似乎沒變,清爽簡短的碎發,白皙清秀的面容,那雙眼睛依舊明亮清澈,仿佛他沒站在紙醉迷金的淤池,也沒經歷過絢麗迷亂的星光。
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
但也就到此結束了,他離開了這個圈子,我們就更不可能會有交集。
這是我當時的想法。
然而兩年後,我又見到他了。
以一種我絕對想不到的方式。
看著他緊閉的雙眼,蒼白的嘴唇,殷紅的鮮血在身下流淌,我感覺心臟好像短暫的停滯了一下,又好像沒有。
看著陰影里一閃而過的人影,我找到了理由。
——追殺他的人是我父親的下屬,我要弄清楚父親為什麼要殺他,所以……要救他!
這個理由成了後來我所有行為的藉口。
現在想來只覺得好笑,我一直以為自己沒有以身試法,可目光早就投注在那人身上。
一點點生根發芽,若是沒有第二次的相遇,沒有血泊中蒼白畫面的刺激,或許那顆悄悄埋下的種子會永遠沉眠。
可是各種機緣巧合的接觸,他在我耳邊溫熱的呼吸,他伸出手將我拉離危險,他胸膛心臟跳躍的頻率。
我們在別墅里朝夕相對,在地震中彼此扶持,在危險中互相。
陽光下的對視,危機中的伸手。
已經……無法印製了。
太明顯了,明顯的我再也找不到藉口。
可橫在我們中間的阻攔太多,多到我連離他近一點都辦不到。
我習慣了理智冷靜的思考利弊,從小的教育告訴我當弊大於利的時候,這件事就是錯誤的,要放棄。
所以我應該放棄,我應該遠離他,我應該將他的消息告訴父親,我應該在曲吝出現的時候疏遠他,我應該在曲吝問我的時候否認,我應該——
去他媽的應該!
【你喜歡上他了?】
「抱歉。」
就這一次,就只有這一次。
不理智的,不冷靜的,不去衡量,完全按照我自己的心意爭取一次!
可是上天又跟我開了個玩笑,仿佛在懲罰我選擇錯誤。
在我剛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那個讓我動搖,讓我牽掛的人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