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晚霽天不亮就起來了,吩咐煙羅與天香為自己好生梳洗打扮,搽了紫丁香頭油,簪上了如意攢珠簪釵,換上了蒼莨色薄紗齊胸襦裙,一切收拾停當之後,這才帶著煙羅與銀杏去瓊花宴上。
路上正好遇上了一座華貴的轎輦,煙羅低聲告訴張晚霽是:「是衡陽宮的貴人。」
精細華美的車簾被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挽起,簾後是一張姣美婉約的嬌靨,嬌若芙蕖,漣漣動人。
不用細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位文貴妃了。
張晚霽款款行了一禮:「文妃娘娘。」
文妃出身於將門世家,她的父兄皆有從龍之功,父親是兩朝元老,兄長是樞密院指揮使,世人稱其文國舅,皇家禁衛軍和御林軍都是受他們統率,功勳如此煊赫,也勿怪文妃能承寵不衰。
偏偏文貴妃低調內斂,深居簡出,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文妃並不知張晚霽所想,溫然一笑:「好些時日沒見著十三公主了,昨日去了一趟坤寧宮,也沒見著,今日趕巧見著了,可得好好說說話,是也不是?」
文妃雖然在宮中並未拉幫結派,在張晚霽是重活過一世的,文妃明面上與皇后交好,但暗中卻與溫妃有所來往。
張晚霽前些時日得罪了溫妃,文妃那裡也肯定收到了風聲,她焉會讓自己好過?
文貴妃笑色溫柔真誠,儀容行止完美無瑕,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
張晚霽很清楚,文貴妃是想要試探自己。
前世的自己,在文貴妃眼中就是個笨蛋美人,極好拿捏。
此番若是婉拒,定是會讓她生出疑緒。
張晚霽忽地心生一計,用軟糯的聲調說:「二皇兄可在馬車上?」
文貴妃眸色閃爍了一下,道:「並不在,他並不與我們同道。」
張晚霽露出了遺憾的神態:「多謝娘娘好意,不過我想先去找皇兄,娘娘心意只好下次再領了。」
那張家澤當擋箭牌,果真好使,文貴妃的眸底的疑慮果真消散了幾許,「家澤應是在瓊林宴里,你先去罷,我後面再跟上。」
從文貴妃那裡脫身,張晚霽一路通暢無阻地抵達了瓊林宴。
士子貴女,游乎其間,氛圍毫不熱鬧,不過,大家都是分席而坐,士子在西席,貴女在東席,中間隔著數重帷簾。
張晚霽去往東席之時,就沒再讓侍婢跟著了,只不過,在廊道上,正好與寧國公主一行人打了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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