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雨薇气得脸色青,时大夫人陪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安慰两句。
“弟妹也别气了,长森一家长在边关,从来没受过什么教养,很多事啊都不懂”
曾雨薇泄了一通,情绪平复了下来,着急的拉着时大夫人:“大嫂,父亲、母亲那边不会同意吧?”
“若是相公真的被赶出了时家,那日后他还要如何在京城立足?你可一定得帮我们说说话啊。”
时大夫人义正言辞道:“这是肯定的,不用你说我也会的。”说着,顿了一下,叹道,“李长森在边关吃了很多苦,好几次差点死掉,父亲、母亲知道后,都很是愧疚,这才容着他提了诸多要求。”
“我们都是做父母的,这心情,你应该能理解。给他们一些时间,等这愧疚没了,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的。”
作为利益损失的一方,曾雨薇没法理解,一想到这段时间遭受的诸多非议,对那李长森一家她就厌烦死了,真恨不得他们立马消失在这世间。
时大夫人看了看曾雨薇的脸色,又道:“你呀,真的别担心,你自己想想,正坤如今可是翰林学士。”
“时家是武将出身,一直想靠诗书传家,这么多代,就出了正坤一个进士,父亲、母亲对他的看重,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你再想想李长森一家,军户出身,长在连年战乱的边关,终日挣扎在生存边缘,他们和你们一比,你自己说,他们比得过什么?”
“如今啊,不过是仗着父亲、母亲心里的那点子愧疚才能回时府罢了。日后的日子长着呢,时间久了,谁优谁劣,自然一目了然。”
“我实话告诉你吧,昨天收到大舅舅的信,父亲直接火了,他们想接回李长森,是为人父母的本能,可正坤是他们养大的,谁敢说没有感情。”
“如今啊,父亲、母亲也为难得很,就因为李长森一家的不懂事,如今连睡都睡不好。”
“母亲都说了,这怕不是来讨债的,尽给他们找麻烦。”
听着这些,曾雨薇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冷哼道:“都说边关的人野蛮无知,果然是真的,要不然他们是哪来的底气,居然让时家赶我们一家出去,也不看看他们有什么资格!”
闻言,时大夫人眼眸垂了垂,端起茶碗掩盖了面上的异样。
劝了一会儿,时大夫人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时正坤回来后,曾雨薇就用时大夫人的话劝慰了一遍时正坤,时正坤听后,眉头舒展了不少。
“对于李长森的要求,父亲、母亲很是生气了?”
曾雨薇笃定的点头:“这还能有假,相公你虽是养子,可也是母亲拉扯大的,她怎么可能会让你离开时府?”
这话,时正坤也愿意相信,从小到大,母亲对他真的很好。
曾雨薇继续道:“我觉得大嫂说得没错,父亲、母亲对那李长森不过是愧疚罢了,其他的根本没法和相公你比。”
时正坤神色好了不少,想了想道:“明天你回一趟曾家吧,把这事也给岳父岳母说说,顺便帮我请罪,是我让他们丢脸了。”
曾雨薇捶了一下时正坤:“相公胡说什么呢,这哪里是你的错?”说着,点了点头,“也好,回去问问我父母的意见,他们看问题总比我们周到一些。”
第二天一早,曾雨薇就回了娘家。
时正坤不是时家儿子,也让曾家恼火得很,可是他们又不能阻止时家接回亲生儿子,女儿又已生儿育女,也只能尽量帮着女儿一家多争取权益。
知道李长森一家又提要求后,还让时正坤一家搬出时家,曾家也是十分的不满,可不满归不满,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让正坤主动提搬出时府吧!”
曾老夫人对着曾雨薇道。
曾雨薇满脸不解:“母亲,如今连我公婆都还没说要让相公搬走呢,你咋还让我们主动提呢?”
曾老夫人看了一眼女儿:“我让正坤主动提,这是给你们留脸面呢,你们还真要等着时家赶你们出门呀?”
曾雨薇哼了哼:“时府不会这样做的,相公如今是翰林学士,时家才舍不得不要他呢。”
曾老夫人:“若是那李长森非要你们一家搬出时府才来京城呢?”
曾雨薇顿了顿:“又不是傻子,我才不相信他们真的不会认时家呢,如今不过是在做样子罢了。”
曾老夫人:“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就问你李长森一家就是要一倔到底,你们该怎么办?”
曾雨薇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