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醒来时,已到了小草屋,她问妈妈:“长寿爷爷是住这里吗?怎么他家的草屋还没我家的大?我怎么不见哥哥?长寿爷爷给我的糖粒子他是在哪里买来的?”
艳丽抚摸着女儿的头:“长寿爷爷怎么会住在这里?他家离这里还很远很远,走了一天,其实我们还在自家,这小草屋是我们的第二个家,这草屋周围的庄稼都是你阿爸和长寿爷爷种的。”
她为了让女儿看看屋边种的庄稼,牵着女儿的手沿着草屋转个圈,其实她想看看土里麦子的长势如何,当她看到大雪过后的麦子长势还是很好,心里暗自高兴。
胜立强是最后一个进木栅门的,但他却忘了关门,长寿叔转身去关好门上好闩,见立强已在忙着洗锅打水生火,埋怨胜立强粗心大意的话,也就收了回去,但他仍没忘检查草席下有没有冬眠的蛇盘曲在那里。
胜立强见长寿叔又在翻看草席下的稻草:“我看你定是被蛇咬过,这深冬天那会有蛇溜进来挣我们的草床睡?”
长寿叔恼怒地说:“你这只泼猴,我早就想说你了,刚才你是最后一个进木栅门,门大开着,你连关都不关。”
“你说我是被蛇咬过,这话你可是没说错。”
“我确实是被蛇咬怕了,那年我和你水仙婶在地里干活,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咬了我,我不当一回事儿,可没一会儿就倒地昏了过去。”
“你水仙婶吓得跑到我身边,见不远处有条吐着信子的蛇,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来了。”
“她见我被蛇咬的地方已成了紫黑色,就用她的头绳把我的脚捆紧,狠着心用割草的刀子把成了紫黑色的肉硬生生的割下来。”
“然后她边哭边背我回家去,矮小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说来我的命也不该绝,刚到家,就有一个讨饭的叫化子上门讨饭,他一看就知道我是被蛇咬了。”
“他对我母亲说,大妈,你儿子被一条剧毒蛇咬了,今天正好碰上我,迟一点也就会没命了,不过我得要一斗米,我母亲着急地答应着,一斗米就一斗米,请快救人吧。”
那个叫化子身上带有自挖的草药,他把草药敷在我的伤口上,过了半个时辰,我就清醒过来,然后他又给我喝了解蛇毒的药酒。”
“事后我母亲给了他一斗米另加十个鸡蛋,可他说什么也不要那十个鸡蛋,你猜他怎么说吗?”
胜立强因长寿叔教训了他,一脸不服气:“定是叫化子嫌你母亲给的鸡蛋太少了呗。”
长寿叔瞪了胜立强一眼,自己正讲在兴头了,这泼猴扫了他的兴致:“你懂个啥,其实这个叫化子是个仗义之人,他说,我没说要你的鸡蛋。”
“这种战乱年代要你一斗米已是很多的了,人要懂得知足,不能太贪,你多给的鸡蛋,我断然不能再要。”
“他接了米准备离去,我母亲见叫化子仗义,人又长得清秀衣衫干净,正是到了午饭的时候,就硬留下他跟我们共进午饭。”
“饭间才知道,他是在一次战役中受伤昏迷了,跟部队失去联系的,他说他想找他的家人,只是很多事他都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他姓何,还隐约记得家父曾教过他怎么识别草药,怎么治病,至于自己家住哪里,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何郑珠在一旁听长寿叔说了个大概,突然高兴地说:“我的天哪,长寿老弟,那可是我的弟呀,他在找人,定是找我,他现在在哪里?”
长寿叔见何郑珠高兴成那样,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何老兄,你高兴什么?这事还是解放前的事,都已过去十几年了,他现在是死是活也不得而知,何况,世上这么多人,凑巧的事多着呢,你见风就是雨,凭什么那乞丐就是你弟呢?”
何郑珠心急地说:“长寿老弟,真是错不了,肯定是我家小弟,他是我大妈生的孩子,他小时候和我在何家村念书。”
“有一次放暑假,我妈妈带着我和弟妹去山里探望大妈,我弟不小心被蛇咬伤了,是我大妈挖了草药用药酒治好他的。”
“怪不得我小弟失忆了,却对这事还记忆如新,我敢断定那乞丐就是我弟,弟呀,你比我更可怜。”说着说着潸然泪下。
第二天一队人走走歇歇,在天黑前赶到石洞留宿。
这一晚,艳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艳丽在洞内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见洞内流水由一个小小的洞流出,突然那洞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扇通向里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