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恙去挟碟中最后一条鱼,哪知宋玉书比他还快,用猫偷腥的度将鱼拖走。
空伸着筷子,柳无恙面无表情看向宋玉书。
宋玉书眼观鼻,鼻观心道:“我给你治伤、给你衣穿、给你做饭……你烧的菜怎么了?我还不能吃了?”
柳无恙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弯,挟了一块豆腐送到宋玉书面前的碟中。
“先生辛苦!往后的饭菜便由我来做,我决不会给先生饭中添盐。”
“添盐?”宋卿月咬着筷子好奇。
“咳咳咳!”口中葵菜未咽顺,宋玉书被呛到。
柳无恙不着痕迹地轻一扬眉。
“那什么!你缺身衣袍是吧?”
宋玉书放下筷子,掏出张罗帕拭唇,稍后和颜悦色看着柳无恙。
“街上你的通缉令已下,再观望几日便能出门,到时我带你去成衣店定几套衣裳!”
宋卿月大张了嘴。
虽表哥不是抠馊的人,但因对柳无恙成见巨大,时时给她吹耳边风,说柳无恙是缺了阴德的人,从未给过柳无恙好脸色。
眼下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通缉令下了?”柳无恙一双朗目里波澜起伏。
“下了下了!”
“那就多谢先生!”
“别谢我,费用从你工钱里扣!”
“能得先生容留,还有饭吃,这工钱便不要了!”
宋卿月难得见二人和颜悦色说话,本笑眯眯的,听到柳无恙不要工钱,顿时大惊失色。
“要的要的!表哥别听他的,都给我!”
宋玉书:“……”
是夜,宋卿月从宋玉书手中接过她与柳无恙的工钱。
她一枚枚数,数得宋玉书哈欠连连,看得柳无恙也有些失神。
终于数清后,她稍感失望:“表哥,你这数目还真精细,一枚铜板也不多!”
宋玉书合上账簿,自得道:“当年恩师看上我,还有一点,便是我够细!”
馆中已打烊,学徒们吃过柳无恙做的饭,也在闭门鼓响之前归了家。
关了医馆的后门,宋玉书要去院中偏南的沐房冲凉。
看了一眼看了眼随在身后的柳无恙,又抱着工钱的宋卿月,又带了威压道:“好了,回你房间去,天明亮前不许出院。”
若他不防严密一些,这盗墓的柳无恙,恐早早就将宋卿月的心也“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