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了?说话啊?”
“还真是奇了,欠钱的倒成大爷了?”
“留在我身边就这么不情愿?宁死都要离开是吗?”
“瞧你这堕落的样子,装什么苦大仇深呢?不懂有冤就申冤,有仇就报仇吗?”
见柳无恙毫无停步的意思,她停下脚步,红了眼睛。
“我知道你爱面子,伤口生蛆也不愿求人;可你为了我却跪得下去,求得出口。”
“我不懂你经历了什么,你也不消说。在我心里,你只是柳无恙,没有从前,只有将来。”
“柳无恙背了我一月,他吞野菜、吃野果,苦苦支撑,我才捡回这条命。”
望着前面即便行动艰难,也要慢慢挪动的人。
她眼角泪水滚落,终于哭着吼:“柳无恙,你养不了我没关系,我养你啊!”
柳无恙脚步停住,缓缓转回身时,水雾已从眸底漫出。
他喉头涌动,看着宋卿月的泪眼,哑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卿月上前两步,仰起泪水盈睫的杏眸,澄澈地望着他的眼睛。
哽咽着轻声:“我说,我养你!”
柳无恙静静看她,直看得她哽咽起来,便再也抑不住,伸手就将她扯入怀里。
宋卿月身子一僵,瞪大了泪眸。
须臾,她避让开他背部的伤,小心环住他的腰。
他喑哑道:“宋卿月,我会害了你!”
宋卿月哽泣轻声:“通缉令并未画清你的模样。你身上没钱才去盗墓,我懂!只是往后,别再干这种有损阴德的事了!”
柳无恙阖上双眼,作了默认。
他所说的,与宋卿月说的并非一回事,却让他心上的冰山融化成灾。
下颔抵于宋卿月肩窝,他泪水大滴坠下。
女子像一只兔子,搂在怀中小小软软一只,却填得他空洞的心与灵魂满满当当。
她不懂他,却又懂他!
宋卿月说得没错,自当是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
“当”一声脆响。
通向后院的医馆后门处,宋玉书手中的药膏罐子坠地,碎成齑粉。
望着院中搂在一起的两个人,他两拳握紧,轻轻颤抖,手背青筋暴起。
冷哼一声,宋玉书霍地转身回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