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起的伙夫现了重伤的百夫长,立刻报告了拾夫长赤面阎罗,拾夫长出门看了一眼上司,命令伙夫将他炖了,阿弥陀佛,队伍缺粮啊,士兵们吃饱了才有力气为他报仇。
果然,饱餐一顿的溃兵们开始进攻了,按照赤面阎罗的判断,密林里躲藏的肯定是几个掉队的鞑子兵,否则昨天他们早就动手一锅烩了,自己的队伍人数上有优势,但是己方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他们肯定会掩藏起来,等待对方队形散开后各个击破。
所以他命令士兵排成一路纵队,鱼贯而入,一定不要落单。
狩猎正式开始!
周楷安排素衣女子(为了表述方便干脆暂时叫‘素衣’)和他的仆从藏进溶洞,掩盖好洞口,只带着小弟和狮头前推一里埋伏,他并不打算和这群兽兵短兵相接,推前埋伏只为防止溃兵靠近溶洞,及早牵着他们的鼻子在密林里转圈,伺机各个击杀。
(几百年后,伟人精辟地了总结这种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或许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拾夫长拔出了腰刀,指挥手下时刻保持最大的警惕。
走在最前面的小卒心中非常不情愿,“头,这里连条山路都没有,太难走了。”
赤面阎罗拿刀柄捅了一下小卒:“路什么路,你咋不找人来修呢?我们隔壁周家老大说过一句话可以和你共勉,‘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小卒眨眨眼:“你说的那哥们骂人不带脏字,死的老惨了,肺痨。”
(紧张之余,轻松一下)
‘嗖’冷不丁耳边飞过一支羽翎箭,走在最前头的小卒本能的缩起了脖子。
“有伏兵,隐蔽!”赤面阎罗一声大喝,众士卒急忙藏身树后,拈弓搭箭一阵乱射。
“姥姥的,谁放的暗箭,有种出来单挑。”
赤面阎罗是个老兵油子,激将法用的炉火纯青。
周桢这是第二次正面兽兵,害怕的几近崩溃,是他忍不住率先了一箭。
害怕是人的本能,上过战场的人都有深刻的体会,打仗并不害怕,一旦短兵相接,荷尔蒙的迅膨胀,会让人暂时忘记了害怕,真正让人害怕的是敌人起进攻前的等待。
此时的周桢度过了恐惧期,正是荷尔蒙暴涨的时候,抄起腰刀就要冲出掩体。
(反正都是死,早死早托生)
周楷急忙按下小弟的头,后悔今天不该带他来,一个天天吟诗玩狐狸的呆子,怎么能够顶住死亡面前的压力,他承认自己太高看小弟了,不是每一个猎手的后代都是好猎手,比方伯有人,就是猎手中最拉胯的那个。
即便如此,溃兵们也被他吓了一跳。
一阵乱箭后,见对方没有回应,拾夫长逐渐胆大起来,命令士卒迂回包围,周楷见敌人改了策略,低声叮嘱二弟“我先带狮头向西跑,你不要动,等我引开敌人,你向东回溶洞和素衣他们汇合继续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