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布置精巧,空间开阔,盛庭霑用肩膀抵开门走进,将人放到休息用的沙上。
怀里的人还算安分,盛庭霑能感受到她用力的克制。
沙宽大,黎婳捏着外套蜷进角落,呼吸急促潮热,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还好吗?”
乌木沉香的尾调杂糅在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里,醇然绵长到令人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黎婳拼命抵抗身体里一阵又一阵的想往眼前的人身上靠近的念头,哑声开口:“水。”
“稍等。”
盛庭霑走去给她倒水,接到一半,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转过身,看到沙上的人坐到了地上,趴在小几桌面,桌上的烟灰缸被她扫落在地。
收回视线,待水接满后,男人走回她身边,将一杯水安稳置放。
外套落地,她的脊背弓出一道单薄的桥,埋头在弯折手臂里,乌黑的丝挡了视线,盛庭霑只看到一只染上粉色的耳尖。
屈指敲了敲桌面,“水来了。”
不见回应。
盛庭霑等了等,拂开她脸上的丝,这才看见她死死咬着自己手指。
他试着抽出,才现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咬紧。
冷隽的眉目微蹙,墨玉指环扣着白皙的肌肤,他用了点力道,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口。
食指上一圈深红的牙印,隐隐沁出血迹。
这小姑娘对自己一点没留情。
黎婳不受控制出一声难耐的喘,偏头去看身侧的人。
她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意识涣散只想被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支配,却有一丝清明吊着理智,不敢让那些不入耳的声音泄露半点。
盛庭霑见她又要咬自己唇,淡声道:“别咬。”
他从那张狼狈的小脸上看出几分委屈。
黎婳忍得抖,“小叔叔。”
盛庭霑给她擦完手,平静安抚:“医生在路上了。”
形容狼狈的女孩眼角和鼻尖的薄红还未散尽,瞧着又哭了:“您、您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盛庭霑一顿。
这怕是第一次有人敢开口让他走。
呜咽声断断续续,他凝神听了听。
“我要是忍不住对您鲁莽了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胡言乱语。
盛庭霑听清之后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无情地说:“忍着。”
黎婳眨了眨眼,泪珠滚落,视线短暂地清晰一瞬,看见半蹲在侧的男人,清隽的眉目间看不见多少情绪起伏,近乎面无表情。
她不知道他这样的表情是不是代表被她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