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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裡，才豌豆大小，大概已經五周左右了，暫時還沒有發育出胎心胎芽，不過他的身體素質有點差，有點先兆性流產的趨勢，之後需要好好靜養半個月，禁房事……」

江沉的嗓音低沉透著淡淡的冷意，聲音很好聽，可洛沐白和黎澈都沒注意他說了什麼，整個人都處在大腦空白的狀態。

黎澈一副風中凌亂的樣子，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尖銳的疼痛襲來，他才確認了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不是，男人…也能懷孕了？」黎澈艱難的問出口，語氣半是懷疑半是驚愕。

怎麼從來沒人跟他說過，世界已經變化成這樣了？他還以為是洛沐白在胡說八道，誰知道是他太自負了……

而江沉似乎對此一點也驚訝，淡定的對他點了點頭，輕聲解釋道，「他體內有兩套完整的生殖系統，相當於隱性的雙性人，這種情況並不算少，比較罕見的是，他的兩套生殖系統都發育的很完善，會懷孕也並不奇怪。」

對於男性生子方面的問題，江沉有絕對的發言權，「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身體正常的男人也可以懷孕，只不過暫時還需要藉助醫療條件，但並不是不可能的。」

黎澈艱難消化著這個事實，目光都變得有點呆滯，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主要是茫然無措，還有點驚喜？

驚喜，的確是又驚又……喜。

相較之下，洛沐白比黎澈淡定了一點，從屏幕上收回視線，垂下眼帘，情緒一直很低落，並沒有因為有了孩子而高興。

見兩個人都呆呆的，江沉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你們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黎澈神色複雜，愣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來該問什麼，又或者是想問的實在太多，他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見黎澈不說話，洛沐白的眼睛愈發黯淡，從床上下來，低頭擦著肚皮上微涼的耦合劑，然後遲疑的問了一句，「醫生，能…能打掉嗎？」

空氣似乎靜默了一瞬間。

洛沐白手裡緊緊攥著擦過耦合劑的廢紙巾，站在黎澈身邊，嘴唇輕顫著，臉色白的過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呢？」

黎澈神色複雜的回過神，然後猛的去抓住洛沐白的手，似乎根本沒料到洛沐白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洛沐白沒回答他，只是看著江沉，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艱澀道，「我…不想要，這樣…也不太適合去醫院，所以，可以不要嗎？」

在這件事上，他不會再逆來順受。

「洛沐白！」黎澈用力扯了扯他的手，緊緊皺著眉，壓著聲音問，「你說不要就不要，問過我的意見嗎？」

洛沐白淡淡的看著他，就像是看這個陌生人，那種劃清界限的疏離撲面而來，是一種巨大慌亂後的過分平靜，輕聲道，「可我不想生孩子，我也沒有義務要給你生孩子。」

他和黎澈的關係，屬於曖昧多一分都是失職行為，怎麼可能去給他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