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叢知道自己這個體質很莫名其妙,是唯一一個江淮柏接觸不會過敏的人,他也借著這個特殊的條件從江淮柏那裡得到了錢,讓他那破碎的家庭得以繼續活下去。
他很感激江淮柏給了他這個機會,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二十三個小時在上班這種事情還是太過分了。
加上江淮柏還要結婚,看架勢還準備和他玩到生離死別,這活算是干不下去了。
昨天他試探性提了提結束合約,江淮柏就要發瘋,嚇得許清叢不敢再說,偷偷摸摸跑出來求助八卦搭子。
「真是緊張刺激的逃亡之旅。」聽完許清叢一天的精彩經歷後,季唯洲鼓了鼓掌,「你這段經歷要是發到網上應該挺精彩的,能取材嗎?」
「你隨意,如果帳號起來了收益三七分,靠這個接了商單二八分,我也不要你大頭,三二給我就行。」
許清叢想也不想道,還特地補充了一句:「如果製作視頻需要真人出鏡,要給我的臉打碼,我的出場費也要結,帶貨也很專業,如果是直播運營也可以,相信我,我都幹過。」
季唯洲滿臉疑惑,按照他的記憶來講,許清叢應該不是個鳥樣才對。
他的記憶里,對於許清叢的形容描述全都是柔弱無辜淚眼朦朧含羞帶怯身嬌體軟,現在這個就差拿計算器算帳的硬漢到底是誰……
「你是奸商嗎?帳號文案後期剪輯都是我來,分帳分的也太狠心了吧?」
季唯洲沒有一絲猶豫,順著他的話題往下聊,江淮雪清清嗓子,咳了兩聲:「你可以住一樓。」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許清叢一抹眼淚,那架勢有點像下一秒就要賣身為奴。
過了很久,他的眼淚還是沒止住。
季唯洲看著咋舌,忍不住問道:「你一直哭不累嗎?而且眼淚那麼多,真的不需要補充水分嗎?」
許清叢哭哭啼啼道:「我也想不哭,這有什麼狗屁好哭的,但是我這體質就是這樣,身體覺得我受委屈了我就得哭啊!」
「等會兒,等會兒就好了!」他不受控制打了個哭嗝,最後朝自己比了個中指,
眼淚奇蹟般地流得更凶了。
「現在又是為什麼啊?」季唯洲湊在江淮雪耳邊問,江淮雪說道:「可能是朝自己比中指,身體覺得他受侮辱了。」
許清叢就這麼紮根了。
晚餐時間,季唯洲和江淮雪準備進廚房做晚飯,但許清叢已經做了一桌滿漢全席。
他的那雙眼睛因為覺得飽受委屈,所以流了一個下午的眼淚,這會兒紅腫,他還特意冰敷了一次。
「吃晚飯!」許清叢摘下圍裙,「你們冰箱裡菜怎麼能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