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江淮雪來來回回折騰,終於在十一點多的時候躺在了床上。
全身仿佛做了場負重訓練,饒是他也有點吃不消了,腦袋一沾到枕頭,瞬間閉上眼睛,安心陷入昏睡狀態。
江淮雪趴在他的身上,呼吸平穩,緊皺的眉間也因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逐漸被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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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江淮雪發出一聲悶哼,在悶熱里緩緩睜開眼。
身上不是床鋪的觸感,而是帶著彈性與溫度的。
他的視線緩緩移動,先看見的是輪廓鮮明的胸肌,再是鎖骨,喉結,下巴……
江淮雪的腦子一片混亂,面對這種情況,第一反應是哪來的大胸。
他大概和季唯洲呆久了,思維也跟著發生了變化。直到劇烈的頭痛緩解半分,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季唯洲的身上。
不是懷裡,而是趴在身上。
連手都緊緊環著人家不放。
江淮雪一驚,終於徹底驚醒,像只炸毛的貓,想從季唯洲的身上滾下去,卻沒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個準確的認知。
一離開季唯洲,他發麻的身體就預備脫離他的掌控,直接往床下摔,快滾下去的時候,腰間忽然橫亘一條強有力的手臂,直接把他撈了回來。
「看來退燒了,一大早就這麼有精神。」季唯洲打了個哈欠,對江淮雪含含糊糊說。
「我昨晚幹什麼了?」江淮雪聲音發緊,一把抓住了季唯洲的手。
他坐在季唯洲的懷裡,臉上的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季唯洲半夢半醒,還記著那稀爛的任務,挑著昨晚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你幹了什麼……我想想啊。」
他平時脫線的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江淮雪居然都沒有看出他話語背後捉弄人的意味,還是用略顯緊張的眼神看著他。
真當他在認真回憶。
「一直讓我別走。」季唯洲說了第一條,「江淮雪,你這麼捨不得我啊?」
江淮雪臉色一變,臉上情緒幾乎都帶了斑斕的色彩,一張臉活像是調色盤。
季唯洲觀察著他的神色,又慢悠悠說了第二條:「嗯……死死纏著我不放,和樹袋熊一樣。」
變紅色了。他不動聲色看著江淮雪,那張白皙的臉上紅色現在占據了主流。
江淮雪面容緊繃,深吸一口氣後,他開口問道:「還有嗎?」
季唯洲補充最後一條:「我的初吻被你奪走了。」
江淮雪盯著他眼睛,臉上的表情一變,換成了宕機模式,似乎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昨晚還做了耍了次流氓。
「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他陰惻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