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接下来的工作进展方向就很明确了,张山把钱递给孙鹏道“把这个送到法医那里,分析墨水成分,找一下是哪款墨水。”
“好。”孙鹏把手微微探出,在接触到钱的一刹那瞬间抽回,眼下东张西望,说“等一下,我找个手套。”
“不用,这钱上的指纹没有任何的价值,少给法医添堵了。直接拿着过去吧,分析一下墨水就行。”
“哦。好的。”孙鹏拿着钱就要出去,刚迈出办公室的门一步,张山追道“送完之后你就回去吧,好
好休息,明天早起来警局。”
夜里两点,张山拖着疲惫的躯壳进了家门,倒头躺在床上。他本想在办公室将就一宿的,但下雨办公室太冷,案子正处于胶着阶段,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而拖延了案件的进展。
看着天花板,他的眼前全都是那张五元的人民币,和城郊建筑工地死者的容貌,两个场景轮番闪动,甚至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止它出现在脑海中。
暴雨一直下,不知风向的风卷着雨点,在空中转了个圈甩在张山的玻璃上,双层的钢化玻璃外传来噼噼啪啪的沉闷声。他睡不着了,从床上起身,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一边望着窗外的雨一边一支接着一支的吸烟。
就这样,他对付过去一宿,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六点多钟,夏天天亮的很早,是外面广场舞的声音把他吵醒的。他的手中还夹着一支燃尽的烟蒂。
一夜的未眠让张山的心情十分低沉,前后思索的整夜,他愈认为这个案子并非简单的杀人抛尸案,或者说不能把这起命案当作一般的刑事案件去处理。出租车、五元纸币、死者的死亡时间这一连串的举动都可以看成是犯罪分子对警察的挑衅和轻蔑。这并非
简单的命案,而是正与邪的较量,有一个邪恶的犯罪分子,正试图撼动人民公安的威信。
警局内,大家早早的便到了,第一件事就是开会。昨天没有参加行动的同志们也纷纷知道了这件事,但这个案子是归张山负责的,整个警局不可能全都围着一个案子转。
上面对案子把控的很紧,在十分钟前,马剑就接到了王劲松的电话,追问案件的进展。马剑把案子最新的眉目汇报了一遍后,王劲松才挂了电话,督促尽快破案。可见这起案子领导的重视程度。
负责这起案子的组长是马剑,但他同时是整个支队的支队长,所以除非重大的情况需要汇报,基本上都是撒手不管的,只是挂职组长。具体事情都是张山这个副组长负责,给足了张山实权。包括孙鹏和慕云在内之外,还有负责痕检的两名同志协助,以及张昊和曾伟两名同事。班子总共凑了七八个人。
在专案组办公室,张山便陈述了案情和自己的分析,他做了如下推测。
第一,张山昨晚坐的车牌号和案现场的车牌号一致,但从监控录像中看到的出租车司机并非死者,初步推断昨晚拉着张山的出租车司机是本案的第一嫌疑
人。
第二,如果出租车司机是本案第一嫌疑人的话,那么他找回一张写着救命字眼的理由需要推敲,根据犯罪心理学来说,所有的杀人凶手都害怕警察,出于忌惮心里,是耗子都会怕猫。他反其道而行之生怕警察不知道他杀了人的行为有些异常,要推测他的目的。
第三,要排查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很耗费精力耗费时间的事情,所以在排查的同时也要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家庭背景方面入手去调查。
几名同事对张山接下来的打算表示认同,只有慕云觉得张山的推敲有些武断。
她认为,虽然昨天晚上的出租车司机是有作案嫌疑,但杀人凶手未必是他,他很有可能受到了某种威胁和恐吓。
张山反问为什么。
慕云拿着黑色记号笔,在专案组的白板上绘制了一副乌市交通路线草图,道“你们看,这里是我们的警局,我们标记为a点。而城郊建筑工地在乌市的东南角,我们标记为b点。从a点到b点的直线距离,有14k,但按照我们乌市的交通路线来说,最快的路线便是从a点出一路向南,在南环路和乌江道
交叉口这里向东行驶,距离大概是2o公里,以每小时6o公里的平均时来看,大概需要2o分钟左右。”
众人点头,表示认同慕云所讲的。
“根据监控录像,昨天张山同志从出租车下来的时间是下午的73o分,他打包了饭店的饭菜给我们。根据法医刘明同志的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6点钟到73o之间。请问各位,凶手是如何做到在三十分钟内,从a点赶到b点并且完成杀人、抛尸、清理现场痕迹、并且在死者的胸口处钉根钢筋的呢”
慕云话锋一转,反问警局众。
座位上交头接耳一片唏嘘,按照时间上来推算,慕云说的确实是正确的。